活了几十年,还真没瞧见过这种事,没脸没皮,在月亮底下就做起那种事来,瞧那模样,定不是第一回了,倒似他们常在那里见面的,说的那些话,能肉麻得司富打颤。
司富连连止口,可好歹他们几家都是感念柳明诚与陈湘如的恩情,出了这种事,要是不说,生出大乱子,大家的颜面要不要,“小的实在说不出口,那可是草垛底下呢,这两个人就……要是被人抓住了,这可是要沉塘的。这种事,小的又不好找了陈小姐说,只好来寻东家,我私下悄悄儿问了女婿,才听说他上回在牛马房守夜,也撞到了一回。是我们这几家发现倒好,这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东家和陈小姐的名声都给误了。”
柳明诚的脸猛一转暗,他打小就不喜欢亲娘的出身,甚至也恨自个的,如今才抬头做人了,偏有了香兰这样的事,如今细想一番,好生懊悔带了她来,抱拳道:“谢司大哥来说一声。”一转身进了院门,站在香兰的屋子里,“香兰,开门!我有话问你。”
香兰昨夜顾着与何家大小子快活了,也没怎睡,这会子睡得正香,“有甚话,回头再说。”
柳明诚抬腿狠踹着房门,大喝一声:“开门!”那事儿大如惊雷。
陈湘如已梳洗完毕。
绿藤以为有急事,刚一开门,柳明诚就撞到了屋子里,伸手扯住香兰的头发,神色俱厉地道:“你干的好事?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这才消停多久,又做下那等贱作事来,你这么喜欢男人,赶早嫁了,可别碍了我们的事。”
香兰一阵吃痛,求饶道:“柳公子,你撒手,撒手!”
“我给你三日时间,必须嫁人,从柳宅里给我滚出去,平白累了我们的名声。”
陈湘如从未想过,柳明诚也会有勃怒的一面,惹急了他,他竟对香兰一阵拳打脚踢,怕是气不轻,打罢了香兰,厉声道:“今儿我去镇里,寻了媒婆来,给你定个好人家,尽早过门,你早前不是要置地么,北坡镇是没得了,倒听说南沟镇有处三十二亩地的,你若有心,就把银子取来,我替你买下,算作是你的陪嫁。”
香兰还在睡梦里,直接被他揪起来给揍了一顿,这才颤微微地拿了一千两的银票,“我……手头的钱不多。”
“我还能赚你的钱?今儿得了空就去那边瞧看,若是不错就买下,你不会种,到时候到洛阳城的流民里寻上几个会种的来帮你种就是。”
柳明诚到了镇上,遇了镇上巧嘴媒婆,让她去何木匠家提亲说何大小子,既然香兰做出了那等事,又被人撞见了,最好是嫁给何大小子,若是不成,他就想在南沟镇另寻个男人配了,不想再留在家里,生怕再出什么岔子来。
何木匠在柳家做工时,就瞧着香兰那眼神、动作不对劲,又听说早前是被丈夫弃掉的,怕是有些问题,只不同意,偏何大小子得了消息,和他闹嚷开了,说什么也要娶香兰为妻,父子俩大吵了一架。
何大小子一气之下就来寻香兰了。
香兰因被柳明诚打了,此刻正躺在床上哭,柳明诚在,她不敢哭出声来,柳明诚一走倒是哭得呼天抢地了。
陈湘如颇是无赖,摇头轻叹了几声,待她哭罢了才道:“早些嫁人过安稳日子吧。”
柳明诚替香兰买下了南尘镇的三十多亩地,又让人建了座屋子。
何木匠原不同意,一听说柳家陪嫁三十二亩地,还有座新房,立马就同意了,二月初五就给两人办了亲事,柳明诚这儿请了镇上相熟的来吃喜酒,何家也是大办了十来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