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不向让他们再向人间蔓延。”
“所以呢?你就跑到了这里?难道我还需要提醒你,这个地方是他们防御最为严密的所在?”
比特高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加快了脚步,向着大堂另一侧的一座小小拱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里是救赎之门,神殿大门左侧,这道没有门扉象征着晨曦之主对于大众的救赎不分贵贱,一视同仁。但它唯一通往的地方,就是主殿门外的广场。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想要统治世界吗?或者,毁灭世界呢?”
“你终于已经进入了妄想的程度了吗?”
“对,这就是标准答案……除了想象之中的世界,真正想要统治世界或者毁灭世界或者OOXX世界如何如何的人物根本不会存在……绝大多数绝大多数的邪恶者不过是喜欢不顾道德法律的为自己捞取好处罢了,所以不管为财或为权,最终他们还是要维护秩序,只有疯子才真正为邪恶而邪恶的。在无底深渊的那些恶魔大多数时间都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
那个似乎带一丝稚嫩的年轻嗓音,让比特高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可能是那里来的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牧师,因为祭典之前的兴奋而失眠,然后就在讨论他们心中的疑惑吧……这正是晨曦一般的热诚,是年轻人专属的东西。
但这样的举动,不能被鼓励。
夜色已深,在这个距离晨光的祈祷,已经只剩下了两个多沙漏的时间里,除了当值的人之外,神殿的任何人都应该安静的进入梦乡——以最为饱满的精神和热情迎接每一个黎明晨曦的到来,是兰森德尔的忠诚信者们所必须遵从的教义,是对于时间和生命的基本尊重,即使是作为引导着的牧师们,也不应该轻易违背。
其实类似的事情,比特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记得第一次参与新年祭礼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兴奋得无法成眠,最后因为脸上的黑眼圈,而被执行牧师们给记录在案,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年轻人,精力充沛是好事,不过,他们也必须要学会,这个世界的规则。
“邪恶,都是以利益为目标的,而他们又都是极端自私的一群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建立起一个足够庞大的组织来对抗善良的,因为这种事情好处太少,又过于危险,没多少人愿意干!所以圣武士或者白袍法师会或者三弦琴斥候什么的……反正呢就是正义组织,实际上的工作就是捏碎那些分散的。此起彼伏的邪恶分子。对于他们来说战斗不是特别艰难。最大的问题是地域太广,很多时候组织顾及不到。有点类似正规军对抗游击队的意味。”
有点见识。
匆匆走过祈祷区的过道。注意不让自己的脚步声太过响亮时,那个人的话语让比特高不由点了点头。
不是单纯地背诵着那些经典上的话语,人云亦云,这个发言者显然对于正义和邪恶,有着自己的思考——虽然说多少缺乏了一些正确的价值概念,不过只要加以引导,未必不能是个
这样聪慧的‘晨光’同样是令人喜悦的,对吧?
不过。当比特高穿过门扉,看到三十尺之外,那个身影时,表情便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
心中的喜悦如水泡一般破裂消散,化为一股细细的冷风。
那个从头到脚包裹在一件黑漆漆的长袍之中的可疑生物,跟想象中的小牧师们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过分宽大的黑色长袍都。在神殿亮如白昼的火把照耀下越发显得诡异……
“你们是……你们有何贵干?”
比特高开口道,盯着那个人影苍白的面孔。但却感觉喉咙里似乎被人猛地塞进了一把沙子一般干涩,几个词汇之间,就摩擦得火辣生疼。
没有回答。
因为比特高自己也已经不需要那个回答了,他的精神就像一根弓弦一般猛地抽紧,感觉背后有阵阵冷风吹拂。紧张的空气挂刺着皮肤。生出疼痛的错觉,这奇妙的感觉非是某种因为恐惧情绪带来的幻觉,而是一种特殊的能量的感觉。
负能量!
比特高大吃一惊!
而就在这同一时刻,被闪光尘照亮的大殿中,光线忽然暗淡下来。转眼间,无边的黑暗就驱逐了光明。成为大殿地主宰。一时间惟有祭坛上的火焰还放射着微弱的光芒。那翻滚而来的黑暗中如同藏有千钧之力,压得除了巫妖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赞美晨曦!”
比特高念诵出一道暗语,于是他的脖颈上那枚黄金的神符便爆发出一片淡淡的金红光华,同色的光罩从他的身体缓缓向周围扩展,将其余的几人包裹其中,这才堪堪抵御住了那种无形的压力。
“这是什么!!卫兵!卫兵们!快起来!!”
-------------------------
骑士们怒吼着,举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与战斧,向着前方发动了一轮轮的猛冲,虽然没有了战马的协助,但他们依旧斗志昂扬……四名法师吟诵着玄奥的符文,用一道道耀眼的光弧将昏暗的大厅映亮,牧师们高声颂唱着对于战神的祷文,将洁白的光泽撒到所有人的身周,金属的撞击声和发力的呼喝混杂着空旷的回音,形成了一幕华丽的战斗地画卷。
只是很可惜的,高昂的斗志并不能够弥补实力上的绝对差距。
同样银色的外装甲上布满了华美的曲线与花纹,有一些只是用于装饰、但更多的却充满了奥术的力量----康斯坦丁可以看出那些五光十色的奥术光泽,可以说,这是一件件魔法与元素之力完美结合的艺术品,而正是这些神秘的奥术使沉重的金属也变得轻灵,如果从外表判断他们的力量,下一刻你恐怕就会受到致命的损伤。
几乎毫不费力的,那个方向上一根石雕的大柱便被挥过——战锤的风压居然在石头上构造出一个楔形的巨口,纷扬的碎石扬起烟尘,但是却几乎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
他手中砰地扩散出一团眩目欲盲的光云,绚丽的金粉飞扬飘散,弥漫了整整一小片空地,把碎石残木都蒙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尘埃,璀璨无比的金色粉尘将周围的景色辉映的亮如白昼,几乎形成一条光河,于是一个个庞然大物在这片闪耀之粉中现身。
这些远比人类高大的人形生物通通披着一身厚重的全身铠甲,金属的表面仿佛会吸收光线一般呈现出漆黑的色泽,举着几乎与人齐高的镶铁塔盾。另一只手中挥动的却是巨大的战锤型武器,但是……他们的动作竟然是如此的轻盈,几乎是落地无声——你无法想象这种配着重金属全身铠甲和武器的生物可以做到如此悄然无声,但事实就在眼前。
然后铠甲上泛起一层淡黄的光芒,那是加速术的光泽,这是一个攻击的前兆,但是几乎就在光芒闪烁的一瞬间,术士已经抬起了手,一个神秘的字符在他手中绽开……然后灰色的光线将构装体身体上的光泽掩盖起来,原本灵巧的身形也骤然变得滞沚。
大片凝聚的白色冰沫从天空洒下,不过如果你仔细分辨,就能看出那是无数细微的冰晶——那极低温度的吐息迅速令空气中的水份凝结成尖锐的锋刃,如同霰弹枪齐射一般嗡然落下。重力加上龙息特有的加速能力,令这无数冰渣如同箭矢一般可怕,更何况,它们同时还带着冻结血脉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