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那位老人迈出大门,直到门扉关闭,魔法的防护重新开始工作,年轻的皇子才坐下来,将头靠向椅背,喃喃自语。
片刻之间,一双柔软纤长的手掌落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揉捏捶打,而年轻人只是舒适地轻叹一声,并不抬头。
“这样好吗?兰森德尔陛下的教会,我听说他们对于不同理念的人采取的策略似乎都有些……过激。”
从房间的屏风后走出的女子一直垂着头,似乎喜欢将自己的面容,掩盖在长长的前发,与阴影之下:“不管那位爱德华子爵的领地上是不是会有什么邪神,他们恐怕都难免发生某些冲突吧。”
“是啊……有些人是不容挑衅的,不论他们外表看上去多么温和无害。尤其是那个爱德华……而那些神棍……”
斯特兰叹息一声:“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这帮神棍从来都比三头犬还危险,对于三头犬,你只要从前面左面和右面去提防它就够了,而对于一个神棍,你可就得在任何方面注意不要被他咬上一口!”
“真是不可思议,兰森德尔陛下的神殿会做出这种有有孛于正义的事情……参与到凡俗的战争中,这是他们最近的一千年里都没有做过的举动吧。”
年轻的侍女一直垂首,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发问,轻声的细语几乎让人难以听闻。却让年轻皇子的嘴角弯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正义?正义算什么?真的正义善良的话,先把他们那先付钱后治疗的规条扔到一边去啊?别说是图米尼斯,就算是把罗曼蒂大街小巷里那些乞丐们的烂脚治好,我都可以相信他们的正义!另外我也不怎么相信他们真的就没参与过战争,只不过是手尾打扫的比较干净吧?”
“但是殿下,您答应他们的条件,真的可以么?这样一来……”侍女犹豫了一下:“这对于爱德华子爵,会不会有些……”
“爱德华么?那老家伙不是说他跟太阳神神殿的关系也不错吗?我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而且……又怎么可能跟邪教徒有什么勾结啊?”斯特兰咂了咂嘴,微不可查的咕哝,然后抬起头:
“没办法,他给了我一个没法拒绝的条件啊,你也知道,战争中得到牧师的帮助是有多么有利吧?一个牧师几乎可以让七八个战士永远维持在最佳的战斗状态,而且还会最大程度的减少抚恤的费用,不然光是给那些残废的抚恤金就足够掏光国库里面的每一个铜板。”
伸手将桌面上那张精美的羊皮纸仔细的卷好,放进一个精金的卷轴匣里。他叹息道:
“唉,我的朋友曾经说过一句话,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只老鹈鹕现在每天不向我诉苦二十次关于没钱的事情,可能都睡不着觉了,我也不能再给他添那么多麻烦,不过,就是在领地里加个教会,估计爱德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嗯,不要紧。反正先把这笔钱收下来再说,其他三个位置上的神殿可以先开工建造起来,至于说爱德华那里,呵呵,他要是不愿意。停工就是了,这帮神官们难道还能为了一处神殿停工……哦。是暂时的停工。而将整个计划全盘作废么?另外交了钱还想从我手里要回去,这种事儿可是从来都没有先例的!”
“当然了,你说得对,确实还是得先告诉爱德华,嗯,子爵一声的。你帮我想一下怎么说能比较委婉一点儿?,
发觉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些,他并不怀疑眼前的女子对于他的忠诚,但是却本能地不想要让她过多地涉入自己的秘密。不想要让自己的经历给她带来更多的负担,毕竟,如果一步行差踏错,他可能就要面对死亡,而那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关注一个小小的侍女的存在,
当然,这不过是一种臆想罢了在理智的某个部分,他清楚地知道他面对的命运,若是真的有败露的一天,所有的参与者都只能踏上死亡的命运。区别只在于,死亡的痛苦来得短暂,还是猛烈些罢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您亲自和他说才是……能够彰显出您的诚意,或者……或者您干脆别跟他说……直接就按照他不同意的来做?”犹豫了一下,侍女低声建议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您最好知道,这些天来产生的异象,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了?”
不写就会被人说跳跃性太大的分割线
“什么?”
爱德华深深地皱起眉头:“影响有这么大?”
“我也没有办法啊爱德华。那个怪东西似乎是影响到了神术的连通,不管我们如何祈祷,也不大容易得到回应,虽然仍旧能够感受到蓓尔莱娜陛下的喻示,可产生的意思都是支离破碎,完全没法拼出一句完整。”
坐在一旁的丽莎小姐耸了耸肩:“烂香瓜,你那边也是那样吧?我估计你那里可能更差,是不是?”
心灵术士摇了一下头,将目光从达赫妮的颌首动作上收回,落在法师塔那宽阔的窗棂之外。
天边,那枚邪符。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够注意到,那枚隐约可见的符文已经变得清晰了许多,即使如今并非夜晚,常人的目光也能勉强地观察到它的存在了,而在爱德华眼中,它就更加清晰那个无法形容的字符周围,一环环细碎的纹理,不断旋转,构造出令人关注的神秘。
一如他在王权之中,那个作为核心的符文。
没想到,这东西的影响一旦扩大,竟然会发展到阻隔信徒与神祇之间的联系这么厉害?
这一次,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者说,大水冲了龙王庙?
稍等
给那些老家伙们关于火车变轨,转弯和移动的指导耽误了他的午饭时间那些家伙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顽固到奇怪的观念,以至于爱德华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被他们质疑一番,但是不管他们如何绞尽脑汁,试图从各种技术之中找出一点疑问来维护他们脆弱的自尊心,最终都只能在那个年轻人的嘲讽里面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最后当他们终于理解到,这个年轻人给他们的是一种无懈可击的完美计划的时候,太阳已经在中天走过了很久了。
虽然这些时间是必须要浪费的,否则这些心存疑虑的老家伙们难免会去试验他们心中的可能性,但为此买单的只能是爱德华,而且他也实在想象不出到底能用什么方法来给他们一些教训,
这一次的餐点比较随意地准备了一点普通的东西,胡椒肉汤、刚刚腌制好,油煎过的猪肉香肠、牛排和蔬菜做成的拼盘,巴掌大的小面包配上黄油作为主食,装在编织过的藤筐里,被随意地放在墙边的长条桌上,随吃随拿。
对于最近一段时间几乎顿顿炒菜的爱德华来说,这已经算是
戴蒙?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