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喜欢太阳,兰森德尔陛下。那代表着生命,光明和温暖的光辉。”对于提及那个名称时没有加上敬语的说法皱了皱眉头,不过她很快就沉浸在了自己的话题之中:“不过我也喜欢月光,温和,清亮,皎洁的没有一丝杂质……在月光之中,我总能找到一些安静的感觉,就像是心中所有的烦恼都被抚平了一样……”望着天上的月亮。她慢慢地说道,然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微微停顿:“这是不是很奇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准确的说。月亮的光也是来自太阳嘛,喜欢哪个都是一样的啊?”爱德华不自觉的回应道。
“月亮的光也是来自太阳……真是奇怪的说法。这是源自于哪一个古老的传说吗?”
“啊……嗯,这个……大概只是一种说法而已……你知道,佣兵之中有很多见识颇偏的魔法师,这是我从其中一个人那里听来的,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确实。”
于是猎人的语句顿时有点艰涩了,忙乱的想要遮掩过去——十几年唯物主义科技教育,构成的知识系统根深蒂固,月球反射太阳光自然是常识中的常识,不过现在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可不是那个早就有人跑到月亮上去插了旗子的位面与时代,月光本应该由苏伦女神执掌,跟太阳的兰森德尔自然没有半点关联。这可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很想听听,他还有什么样的高论呢……”
“哦,他还说,天上的这些星星,实际上每一颗都是一个太阳,只不过因为距离我们太远,于是起来就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光点了。”
“真有趣……还有么?”
“没有了……我只是偶然记起这么一个说法而已。”
那双湛蓝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格外清澈,似乎很容易让人忘记了如何说谎,因此嚅嗫了半天,爱德华才总算勉强将话题结束。
还好,“太阳也不是神,光和热的聚合体罢了。越接近太阳的人只会点燃自己。”这样更加不合时宜的话没有随口说出来。
“这不像是你平常能够说得出的话呢……或者,成为了法师真的就会和普通的人不大一样吧?”望着那个只是接近大人的男孩的脸,艾莲娜忽然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实际上这段对话没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如果是平常,她或者更加关心对方所说的这些事情究竟是出自何处——因为其中隐藏着一些荒谬却又有些危险地说法,最好能够知道是否是一种危险地征兆,但是现在她却只是觉得莫名的有些愉快。
“不像是平常的我?那么平常的我,或者说在你眼中平常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
“唔,平常的你?有点贵族的高雅和傲慢,很有佣兵的那种自以为是……说是佣兵,其实又不是很像……胆怯,不,是谨慎得过头,但在某些时候倒像是个执着的市侩商人,追逐着对于自己有利的事情,对没有好处的交易丝毫不感兴趣……”
“饶了我吧。这听起来真的很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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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就想建议你了,如果你对她很有感觉,那么就找个方法推倒她吧。这女人起来挺强的,又经过锻炼,当个保镖兼暖床的,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而且又正是最鲜嫩可口的年纪。皮肤质地一流啊……再说你不是也知道吗,肌肉结实的女人,做起来可是很……”
爱情不是请客吃饭,不是花前月下。不是吟诗作画。爱情的雅致只是表面,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都只是迷惑对方的手段。爱情是战争,是一个人攻陷另一个人内心的暴烈的行动。所以,相较于逐渐的从各个方面展示自己,倒不如干脆抽空一棒子从背后打昏,然后抓住她那精巧的脚踝,将她拖走。”
“那是很美的场景。拖腿很美的。因为在那时可以充分显示出小腿的线条与那份修长。而且其实女人们也喜欢被那样对待,那是自人类还住在山洞里的时代,便流传下的记忆。因为在那个时代,被一个强壮的男性打昏抢走。乃是大好事,意味着以后可以获得足够的食物抚养后代。所以她们喜欢被强壮的男人扛在肩上。”
“你区区的一块石头,居然有心思想这种事情……省省吧,除非下辈子投胎,长出了小jj再说。”
爱德华愣了愣,狠狠地讽刺道——一时之间他简直有点哭笑不得,据阿尔伯特的资料上说,灵晶仆在启动的时候都会复制主人的一部分性格残片作为自身智能的基础……但是这个家伙到底什么地方跟自己一样?
哈!只有残酷的爱情才能超越单纯的**境界。我可不出来你这家伙会有那样的觉悟。够根到底,还不是单纯的两**望在作怪……同样是优乐美。女生眼里那就是捧在手心的温柔呵护,男的则只关心往哪里插管……至于你这种从来没有用过那管子的小家伙。又能有什么资格说什么爱情?
大片诡异的黑色污迹正吞噬着河面上美丽明亮的月光,他们极力避开,但无法幸免。
——那种浓厚和扩散的程度,简直就像是有人将墨汁直接倾倒在其中一样。
爱德华的瞳孔瞬间缩了缩——月光和水色或者会让一切变得梦幻朦胧,可是他的眼睛却可以敏锐的捕捉到,那在水面上铺开的阴影的真相。
“是血!”
顺着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道传来的方向望去,可以到路边和车下露出的一具具倒卧的尸体。几个已经身异处的士兵仰躺在地上,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好几条血淋淋纵横交错的伤口,一个有些年纪家伙来是他们的队长,他连肩带背砍成两截的手臂里还紧握的一柄断了的弯刀。腥臭的血浆和各种颜色的内脏到处可见,
一声金属切入**的闷响传了过来,接着是重物倒地,然后水流似的咕咕声响起。
爱德华停下了脚步,他前方不远处是一具瘫软在地上的尸体,尸体的脑袋已经不见了,血液不断的脖颈之中涌出,带着那种可怕的咕咕声,汇成一条小溪,溜进地面的井口之中。
目光扫过周围的空地,猎人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身上的链甲说明了他的身份,可就算这些稻草骑士们再怎么无用也好,好歹也是正规的骑士团成员,却没有听到丝毫的挣扎声便丢了性命……而且少年敏锐的抓住了一个细节——死者脖颈上的皮肉断裂的极为不规则而且明显被拉长了——所以这个可怜的家伙,很可能是被拔萝卜一样的揪掉了脑袋。
人的颈骨是出乎意料的坚韧的……这样的力量,即使是一般的巨魔或者食人魔也很难拥有,更何况这家伙似乎完全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光明在上……那不会是莱文吧?是谁杀了他?”跟在爱德华身后的骑士这个时候才勉强适应了黑暗,死尸的惨状让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有点不知道所措的问道。
“显然他没有留在这里让我们参观的兴致……”爱德华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刚刚难道没有听见那些声音么?
实际上这似乎也怪不得这些年轻的骑士……他们的本就是守卫城市的人员——对于他们来说,战斗应该是披挂上锁幕子,胸甲和鹫盾,端起长枪策马奔向敌阵,或者在城防上用长剑将一个个的敌人砍倒,刺穿,而不是在这黑暗的夜里,凭借些许蛛丝马迹来判断出一个人究竟是如何死亡,凶手又是如何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