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解药。
张硕看完就怒了,直接将字条丢在地上。
这个人怎么就那么不消停,他都还没有研制出解药,他又能跑哪里去弄解药?
昨日吃的亏还不够吗?
摇摇头,懒得理会,他端了清粥小菜,送到巧黛厢房。
“夜离不知又跑哪里去给你找解药去了,这次回来,他给你,你也不要吃,等我回来再说,你身上的毒已经再经不起瞎折腾了。”
张硕进门就嘱咐巧黛,却见她靠在床头的软枕上,垂目看着自己的手腕,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惊觉不对,张硕脸色一变:“怎么了?”
巧黛怔怔抬头,看向他,缓缓举起自己的腕。
张硕垂眸望去。
一截洁白的皓腕,腕上的脉搏处,一个明显的针眼,更显眼的是,针眼四周的血痕,赫然是一个唇印。
张硕瞳孔一敛,愕然看向巧黛。
巧黛知道他也已大概猜到发生了何事。
蹙眉,幽幽道:“肯定是她,肯定是坊主,她用银针刺破了我的脉搏,然后吸了我的血。”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张硕嘴上这样问着,可脑子里却忽然有无数个念头快速闪过。
千头万绪一时乱做一团。
他沉定心神,细细想了想。
想夜离这几日的表现。
想他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他得出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结论。
犹不相信,他又伸手探向巧黛的脉。
在他发现巧黛自被他点了睡穴以后,的确并无一丝一毫的吐血症状之后,他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结论。
也就是说,那些血其实是夜离的?
至于怎么沾染到了阿洁的唇边他不知道,可能是正好喷出来的时候,没来及避开,弄到了阿洁的脸上,又可能是揩过自己血的手,去碰了阿洁的脸。
所以,其实,夜离也中毒了?
只是他们一直大意了没有发现,他自己也没有告诉他们?
昨日从端王那里取的解药,只有一枚?
他给了阿洁,却没想到中了端王圈套,让阿洁毒性加重?
他自责,所以,今日刺破了阿洁的腕,吸了她的血,让自己也毒性加重?
换句话说,就是让自己身上现在中跟阿洁身上一模一样的毒?
然后,他离开去给自己寻解药,也就是给阿洁寻解药?
是这样吗?
张硕忽然觉得呼吸骤沉,有什么东西塞在喉咙里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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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封妃大典上被人劫走的夜灵骤然出现之后,皇宫里又出了另一件大事。
夜灵的大哥,也就是戒坊的坊主夜离,从南阳回来了,一回来,甚至都没来得及回戒坊,就直接进宫复命。
当时,陌千羽正在龙吟宫里批奏折,霍安进来禀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霍安重复了一遍,才相信这是真的。
手中朱砂笔一顿,当即阖了奏折,“宣——”
当霍安来紫莹宫,将这个消息告诉夜离的时候,夜离正在喝水。
听完霍安禀报,当即一口水喷出来,手中的杯盏也没拿住,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个傻丫头,怎么又自投罗网呢?
她昨夜偷偷将解药放于凤府的石狮下面,就是不想让陌千羽知道她跟巧黛的下落,不想再将她们置于危险之中。
这丫头怎么就,怎么就......
一时心急如焚,连身上被茶水打湿的衣袍都顾不上换,她就直奔龙吟宫而去。
在龙吟宫里,她见到了霓灵。
霓灵一身戒坊装扮,正跪在地上给陌千羽行礼。
脸色苍白,鼻梁红肿,上唇也是肿的,那样子,那样子……
夜离瞳孔一敛,快步奔了过去。
顾不上跟陌千羽行礼,更顾不上边上还有宫女太监,她直接过去一把将霓灵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一口气,她问了三个问题。
陌千羽见状,扬手示意霍安将宫女太监们都带下去。
霓灵沉默不语。
夜离就火了,摇她:“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霓灵还是不做声。
陌千羽自是知道她在顾忌他,不以为意地笑笑:“你们两个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不用避讳朕!”
夜离转眸,乞求地看向陌千羽:“皇上,我能带她去紫莹宫吗?”
“算了,”陌千羽低低一叹,起身:“还是朕回避吧。”
“多谢皇上!”
陌千羽杨扬衣袖,示意她不必多礼,便举步走了出去。
殿中便只剩下姐妹二人。
“三儿,快告诉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霓灵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到夜离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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