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的。”姜子音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是她这辈子压在心头上最沉重的秘密,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因为这个秘密,她常常去想,如果她不是嫁给西门靖烈就好了,如果她沒有嫁给西门靖烈,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不会沦落到今日被人拿來威逼的地步,不会让她的儿子毫不知情的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威胁。
或者,彻儿原本不该是她的儿子。
她不该有孩子的,有了便是她的负担,沉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她要保护她的儿子,她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好好的活着,做不做皇帝都无所谓了。
难道,这么一点要求,她都难以实现吗?
姜子音越想,呼吸越急促。
她想让自己一如死水的面对林馨儿,面对所有种种的威逼要挟,可是一想到西门彻不可预知的将來,她就害怕的抑制不住的心跳,越跳越急促,跟着大口的气喘起來。
林馨儿觉察到姜子音的不对,连忙俯下身,用自己懂得的方法帮着姜子音捋着胸脯,帮助她顺气呼吸。
跟着楚一天,她懂得一点病情,知道姜子音犯了心悸病,心跳过于加速。
“秘密压在心里会很沉重,你会永远为它担心,为你的儿子担心,此生都不得安宁,你愿意这么的活下去吗?”
待姜子音的情况好转一些后,林馨儿直起身问道。
“如果我不说,很少有人知道,便危及不到彻儿,如果我说了,彻儿怕是很快就沒命了。”姜子音道。
气喘之后,平静下來,姜子音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林馨儿就站在她的面前,她逃避不开。
正像林馨儿说的,她这个一直倚靠着轩王的皇嫂,也在瞒着轩王,就是最大的疑点,轩王怎能不查?
恐怕也只有她那个想法简单的儿子跟本就对她沒有什么情分的皇上会相信是她杀的人吧。
她的儿子确实不是做皇帝的料,如果有人争,拿去便是,相比于性命來说,皇位根本算不了什么。
“如果你不说,待西门靖轩亲自查出來,西门彻会死的更惨,如果你说了,或许西门靖轩会念在你的养育之恩,下手轻一些,如果你将那个人交代出來,你也算是有功一件,还可以换得西门彻一命。”林馨儿道,“难道你真的以为那个躲在背后做事的人能赢?还是你真的以为一个要挟你的人会信守与你的交易,在最后关头会保西门彻的命?”
姜子音依旧是沉默,西门寅与西门靖轩,谁会赢,她不知道。
她知道西门寅是靠不住的,但是她沒有办法,只能让自己去信他。
而那个秘密,她真的不能说出來……
原本,她想以死将那个秘密带进坟墓,以死换得西门寅对西门彻的留情,但是西门寅不让她死,西门靖烈也不想让她死,她便死不得,就这样担惊受怕的活在冷宫里。
“情柔,你怎么在这里?莫非林馨儿在里面?”
林馨儿身在屋内,也能听到西门痕在冷苑门口询问情柔的话,他的声音很响,似乎故意要惊动屋子里的人。
生性风流的二皇子几乎熟悉皇宫里每一个宫苑里的执事宫女,他认得云霄苑的情柔,便也知道谁來到了冷宫。
“奴婢参见二皇子。”情柔微微退身,避开西门痕,向他施礼,同时穿过苑门,小心的望了眼紧闭的正屋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