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忘，不是他重感情。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母亲是他制衡他的一个筹码罢了。

父亲儿女众多，他和文静虽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也不是不能替代。

凄然一笑，扶起跪在他腿边的文静，他替她温柔的擦去眼泪，麻木道，“妹妹，你觉得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父亲是怎样的人？

文静陷入沉思，在她眼里父亲是一位时而严肃时而温和的。

从小，因着她外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于她这个女儿他向来是最宠爱的。

当然，文静也不是没有思想的傻白甜，她自然知道，她这些宠爱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丞相嫡女，而是源于她自身的优秀。

可是，她一直相信，父亲对于她也是有爱的。

然而，文昌接下来的话瞬间让她打翻了所有的认知。

文昌的声音像是从枯井中传来的一样，“母亲被父亲绑了，送到了哪里，我至今没有查到。”

“母亲？”文静眼神一变，“怎么会，父亲不是说外祖母身体不好，母亲想去陪几天吗？”

文昌摇头，笑的好不痛苦。

“哥，你倒是说话啊。”文静摇着哥哥的手臂，她那么骄傲一个人，此时的声音却已经染上了祈求，眼里是她从未有的慌乱和害怕。

文昌没有说话，而是身子一倾，抬手挑起了马车内的窗帘。

“怎，怎么有这么多人。”文静看着马车外这么多穿着铠甲的将士，这根本不像是护送他们回府，反而像是看守，以防他们逃走。

文静看向一脸死灰的文昌，摇着头，声音颤抖道，“哥～哥……你告诉我，父亲不会这样的，他不会这样的，对不对？他从小就和我说，我将是轩辕唯一的皇后，这大秦最尊贵的女人。

而他也会成了外戚……咱们文家会更上一层楼。

哥，我求求你，你告诉我，父亲不会的，他，他不会对轩辕下手的，是不是？

他，他不可能……”想到某种可能，文静眼神一变，呼吸仿佛也静止了一般。

“对，就是你说的那样，他会……那就是他的野心。

妹妹，咱们文家更上一层楼，那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文昌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个武将，此时却像个病弱的书生，像是冬日里穿薄了衣衫，冷的发颤。

又说，“外面的那些人你也都看到了，对，他们就是看押我们的。

他知道，这些年，我手上和你手上都有可用的人力，培养了很多势力，他怕我逃脱，破坏他的计划。

而他为了防止我们坏了他的计划，将我们母亲藏了起来也是他的手段。

看吧，他是多么的求稳，为了达成目标，不愿有一点的闪失。”

“哥，母亲，她不会有危险的，父亲那么爱我母亲，这些年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

“妹妹！”文昌失望的叫了声“妹妹”

再次睁开眼睛，却是凌厉的看着文静，嘴里的话像刀子一样射向文静，“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他会让那么多小妾一个接一个的进门，还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

文静，你什么时候学会自欺欺人了，你不是自称人间最清醒的吗？

你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故，在父亲有意无意的思想下，一直就不和母亲怎么亲近。

其实你和父亲挺像的，不是吗？都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现在……”

文昌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期待一样，“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自食恶果？不，我不要轩辕死，哥，我错了，我不该算计牧野，但我求求你救救轩辕，你不是大将军嘛，你武功那么强，就这么些人你肯定能冲出重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