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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 佛经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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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支争夺信件的势力中,李臻的势力最弱,他只有孤身一人,来俊臣势力最大,来了一百多人。

但进入藏经阁所在的后院,却只有五人,来俊臣和鱼品龙各带了一名手下,都唯恐惊动了楼中的蓝振玉。

李臻一路狂奔,眼看快要到阁楼入口,来俊臣的手下赵印忽然从斜冲而至,大喝一声,一剑刺向李臻,李臻被迫停下,他向后退了一步,躲开这一剑,他恼怒万分,怒骂道:“你疯了吗?会惊动里面的人。”

赵印却不睬他,刷刷连刺数剑,将李臻逼得连连后退,李臻无奈,拔剑反刺。

李臻被赵印拦截住,来俊臣和鱼品龙一前一后冲进了藏经阁内,鱼品龙的另一名手下也冲进了阁楼内,三人在藏经楼内争先恐后,边打边跑,沿着楼梯盘旋向上,灰尘扑簌簌落下。

就在这时,从藏经阁三楼的窗内倏然飞出一个蓝色的身影,奔进后院的数十人都同时看见,大喊起来,“出来了!”

蓝衣人蜷缩成一团,头发披散,脸色发黑,面容狰狞恐怖,尽管他的身影异常敏捷,但让所有人惊呼的是,蓝衣人竟然是在天空飞掠,一阵风似的向山墙外飞去。

来俊臣已刺死鱼品龙的手下,又一脚将鱼品龙踢翻,用肩头撞开房门,率先冲进了房间。

只见房间内有一只大香炉,香炉下有一滩黑血,正是蓝振玉吐的毒血,还有几块牛黄,窗户大开,人已经不见了。

来俊臣恨得一跺脚,狂奔至窗前,却突然发现脚下有一根细铁丝拴在香炉脚上,另一头延伸出窗外,一直延伸到后山密林内,那个蓝色身影就是利用这条细铁丝滑向了寺院的山墙外。

来俊臣当即立断,一剑斩断了细铁丝,但已经晚了,那名蓝衣人一跃攀上山墙,跳入了墙后的密林之中。

来俊臣气得暴跳如雷,对藏经阁下面的手下大吼:“立刻去追,不准他跑了!”

形势危急,来俊臣已来不及走楼梯,一跃跳出窗外,在琉璃瓦上飞奔几步,又跳到二层的飞檐上,后面的鱼品龙却没有他的本事,只得又从楼梯奔下去。

李臻也追出了寺院,在密林中疾奔,在寺院后面埋伏的人不多,因为后面不远便是山崖,根本无路可走。

来俊臣和鱼俊龙的其他手下也纷纷从东西两边赶来,一百多人在方圆十几亩的山林中搜寻,这时,有人发现了脚印,大喊道:“向这边跑了!”

众人一齐沿着脚印向山上奔去,但跑了不到百步,众人吓得纷纷停住脚步,前面就是悬崖峭壁了。

虽然峭壁上长满了植物,但坡度极陡,下面便是滔滔江水,虽然龙门伊阙号称百丈悬崖,实际上并不高,最多三十余丈,可以清晰地看见山下的伊水。

“你们看!”

一名侍卫指着山腰不远处一件破烂的蓝衣大喊:“那是他的衣服!”

这时,来俊臣也冲了过来,他已气得快发疯,眼看要抓住的蓝振玉又被他跑掉了,侍卫指着挂在灌木上的蓝衣道:“中丞,那是他的衣服!”

来俊臣盯着蓝衣看了半晌,喝令道:“把它捞上来!”

几名侍卫牵着手,最后用飞链爪将衣服勾住,拖了上来,来俊臣拾起这件被树枝挂得破烂的蓝衫,上面还有一滩黑血的污渍,他又闻了闻,一股牛黄味道。

这时,来俊臣又向两边看了看,问道:“那个李臻呢?”

一名手下上前禀报道:“刚才还见他和鱼品龙在这里,好像两人都下山去了,赵印仍然盯着他,跟着他下山了。”

来俊臣气得眼前一阵发黑,狠狠将蓝衫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下山去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来俊臣和鱼品龙的人在江边搜寻蓝振玉的尸体,而李臻在寺院内摆脱了赵印的追踪,从另一条小路离开了龙门山。

他和狄燕的马匹都寄存一家客栈内,他取了马,在客栈门口稍等了片刻,只见狄燕从旁边幽深的小巷子里钻了出来,她已撕去假发和面具,脱去了男装外衫,穿着一身紫色的襦裙。

“等了我多久了?”狄燕跳上前轻轻给了他肩窝一拳,笑嘻嘻问道。

李臻松了口气,笑道:“我也刚到,就害怕你被他们抓住。”

狄燕调皮地眨眨眼道:“除非他们真以为我是病怏怏的蓝振玉,否则以我的身手,你觉得他们能抓住我吗?”

李臻并不担心,他们之前已进行了周密安排,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就算来俊臣心生怀疑,也是明后天的事情了,那时蓝振玉早已毒发身亡。

“他们现在还在沿江搜寻蓝振玉的尸体,我们快走!”

两人翻身上马,催马向城内疾奔而去....

净土寺位于洛阳城内,是隋朝的皇家寺院,也是唐僧玄奘法师最早的出家之地,目前是洛阳的三大寺院之一,有僧侣两千余人。

玄奘阁位于寺院的观音堂旁边,是一座独立的小院,这里是寺院为了纪念玄奘法师而保存,一般不对外开放,大多数时候都封闭院门。

当李臻和狄燕赶到玄奘阁时,狄仁杰刚刚离去不久,只有陪同他的酒志还守在院子里。

院子很小,地上的青砖上长满了青苔,覆盖着一层枯黄的落树,院角一株百年老杏树上站着两只昏鸦,不时发出刺耳的嘶叫声。

酒志就坐在一座靠墙边的石墩上,手中摆弄着两把飞刀,无神地望着院子里一群觅食的麻雀。

狄燕快步走进院子,觅食的麻雀扑棱棱飞了起来,她心急如焚,担心父亲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蓝振玉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心狠手辣,而且有可怕的毒药,每个人都对他异常的警惕。

“酒志,我父亲呢?”

酒志抬头看了她一眼,懒精无神道:“你家老头子已经走了,和蓝振玉谈了不到一炷香时间。”

“蓝振玉呢?”随后走进院子的李臻又问道。

酒志指了指玄奘阁,“在三楼,你自己去看吧!已经死了。”

李臻快步向阁楼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他蓦地想起一件重要之事,停住脚步问道:“那封信呢?狄相国拿到了吗?”

酒志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老爷子把它烧掉了。”

李臻和狄燕都愣住了,“为什么?”

“你们问我,我又问谁去,我比你们更惊讶,老爷子烧信时脸色那个严肃啊!我估计蓝振玉最后就是被他吓死的。”

李臻和狄燕面面相觑,两人都想不通,那封信是洗刷老爷子冤屈的关键证据,他居然把信烧掉了。

但信已经烧掉,他们也无可奈何,李臻只得走进了阁楼,阁楼的房间门都锁着,只有紧靠门边的楼梯可以上去。

楼梯很陈旧了,布满了灰尘,走一步就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仿佛马上要坍塌。

李臻走到三楼,小门半掩着,推开门,空空荡荡的房间内躺着一人,便是已经死去的蓝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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