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娇娥说的轻描淡写,吴衣只觉得心中难过,程娇娥并未看重自己,所以才会觉得那些苦难算不得什么。
程娇娥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况且那段时间有商安陪着我,也算不得寂寞,我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怀了商安,好在还有她,我的心中也安稳许多。”
“我们不说这些了。”吴衣担心会触碰到程娇娥的伤心事,所以并未多说什么,一边的郑询元也察觉到气氛古怪,不敢开口。
程娇娥勾起唇角道,“兄长不必如此,我从未把这放在心中,况且在西江王的伪装下,他的确对我很好,从头到尾他也不曾对我做什么。”
“月倾城可会对他手下留情?”
“不会。”程娇娥否认,“一个想要杀了自己的弟弟,没有留情的必要了,这一切已经无法转圜了,当初月倾华动手的时候便该一击必杀,确定自己真的能够杀死月倾城,可是他失败了,那么月倾城的存在便是她的噩梦,月倾城很聪明,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危险继续存在下去,而且虽然明面上倾城公主已死,可是月倾华还知道她没有死,这便是危险。”
“我明白了。”吴衣点头,“倾城公主的确是一个能够分得清现实的人。”
“好在现在并非是敌人,否则月倾城只会比月倾华更加难以对付。”对于月倾城程娇娥从未小觑,当初月倾城在天奕王城干的一系列事情都是谋而后动,可以说是一步看穿之后百步,早就清楚明了,根本让人防不胜防。
纵然现在两人算是消除些许当初的怨恨,可在程娇娥心中始终不曾原谅月倾城。
“之前的那些一笔勾销了么?”吴衣开口询问。
“不一笔勾销还能如何,如果我要杀了月倾城,相信沈祁愿不会阻拦,月倾城也会甘愿就戮,可是月倾城死了我娘便能回来了么,那些因为两国征战而死的百姓就能复活么,月倾城死了,只怕沈祁愿虽然不会怪我,但他心中始终不会放下月倾城,月倾城死面对的便是这一系列的改变,我为何不放下呢。”
程娇娥说的悲凉,嘴边笑意更是无奈,似乎不愿多想此事,提及便难免觉得心痛悲哀,“我母亲一生行善,不与人争端,没想到最后却是因此而死,我还不知她死前有多么绝望,但如果我娘还活着的话,她必然不愿我报仇的,月倾城在我府上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娘也是待她如女,当真是世事无常,我也不知是谁亏欠了谁。”
“娇娥,你想的太多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亲手杀了月倾城,不会让你为难,若是沈祁愿难以忘怀,我可以和他亲自比试,分出胜负决定生死。”
“不必如此,我真的已经放弃了报仇,月倾城的命便留给她自己吧,也许她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回到大堂,郑询元仍旧有些不明所以,今日程娇娥显然有些奇怪,纵然他不如宁锦敏感,可如今也进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