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溪的话,让赵诺雅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之前因为她回来的愉快心情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
“你想要说什么?”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今又是高龄,找个人打发了就是,何必放在自己跟前碍眼?”
“打发了?如果那么容易打发我还等到这个时候?你也知道你姐姐,她最是痴恋那个人,如果得不到,还不知道要怎么闹了。”
凤若溪不语,片刻又才道:“母亲是有打算的吧。”说完,看向赵诺雅。
赵诺雅也看向这个女儿,她果真是聪明的。
“这一次且由母亲去做吧,如若不行,女儿可就等不下去了。这样一个碍眼的东西在府里,没得膈应。”凤若溪漂亮,聪明,父是一朝的丞相,外家又是工部尚书,这么高的出身,让她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一丝的污点,而现在,在她看来,凤亦禅就是她的污点。她不需要一个流落在外五年,外家又是无根无底的大姐。
“你想这些干什么,一年一度的诗会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本来凤若溪要到下个月才回来的,如今提前回来,就是为了这诗会。凤若溪从十二岁那年开始就夺得了诗会的彩头,一直连续三年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她被誉为东晋第一才女的原因。
“这些事情不用母亲担心,母亲还是尽快将自己的身子养好了吧,没什么事女儿就先回去了。”凤若溪站起来,福了福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凤若溪刚一走,赵诺雅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赵嬷嬷见状不得不小心的道:“夫人别生气,四小姐自小就是这个性子……”
“真是不知道怎么就把她养得这么目中无人!”赵诺雅虽生气,但那终归是自己的女儿,也只能气自己。
凤亦禅从寒阁出来,没有直接回落阁,她发现凤夜寒有些上火,便想着去采摘一些莲子剥心晒干了给她哥哥泡茶。
这荷花塘自上次炎鹤乾来了之后她就没再来过了。这会儿那边应该没什么人。
“小姐,日头那么大,还是奴婢帮你去摘吧。”
“不用,摘一会儿用不了多少时间。”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荷花塘,荷花的花期很短,相比上次来,已经有不少荷花凋谢,变成了莲蓬。
“你去弄两个篮子来。”凤亦禅伸手将最近的一个莲蓬摘了下来,对绿意道。
“是。”
凤亦禅看着离她有一点远的莲蓬,正想着要怎么把它给摘下来。在她还没动的时候,有一只手伸出来,轻轻一勾,就将那莲蓬摘到了手上。“大小姐想要摘莲蓬,在下帮小姐摘了便是,小姐可不要掉到塘里了。”
凤亦禅闻言,唇角一勾。这叫什么,算是左右逢源吗?她伸手,拿过孙含摘下的那个莲蓬,笑了笑。
“孙公子今日不用温习课业?”
“早上温习过了,现在想出来走走散散心。大小姐,在下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说了。”凤亦禅直接剥了颗莲子放进自己的嘴里,甘甘甜甜,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大小姐怎能如此不上心,在下,我,我看着实在替大小姐着急!”孙含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看着凤亦禅的神色从之前的隐藏情绪,到如今的直接将自己的情绪释放。这是一个极其不合理,但又被他做得很自然的过程。
看着孙含用一种焦急却又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凤亦禅笑容扩大了一分。
“哦?孙公子替我急什么?我倒是好奇。”
“大小姐难道还看不清眼前的形势?现在四小姐又回来了,如果她们要对大小姐你不利的话……那大小姐要如何是好?”
“那孙公子说我该如何?”
“难道大小姐不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孙含深深的看了凤亦禅一眼,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凤亦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眸中染着困顿的神色。“现在夫人和父亲都对我很好,我需要争取什么?”
“凤府的一切!”孙含的声音更低了一分。
“凤府……的一切……”凤亦禅捂唇,瞪圆双眼惊讶的看着孙含,似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看见凤亦禅的反应,孙含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精光。
“大小姐当年为什么是无缘无故被山匪劫持,难道大小姐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孙含走近了凤亦禅一步,一双眼睛直直的锁着她。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外露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