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三娘从自己收到的感谢礼中挑了几样轻便但精致的银首饰作为添妆给予了沈秋娘。
李母也是觉得沈秋娘这前半生不容易,又机缘巧合与自家有了牵扯,那就当作自家的亲戚处着也没什么不好。
因此李母不仅答应了让沈秋娘从李家出嫁,还按着百姓家嫁女的习俗给沈秋娘准备了嫁妆,图瓦之前上门给的彩礼银子,李母全部一分不少的都给沈秋娘带回去。
还有李母和李大嫂亲自去布料铺子,买的新布料做了几床被子。
图瓦在外三城买的院子里的家具也是李二兄找了坊里的陈牙郎,给牵线搭桥买了不少物美价廉的物什。
李大嫂和李二嫂合力出钱给沈秋娘做了这套内红外绿的喜服,作为贺礼送给沈秋娘,又另外送了些小物件作为添妆。
此时的婚礼是要待得黄昏时分才开始的,不过,这并不是说在黄昏之前就没什么事儿做了。
相反,今天白日里还真是有不少的事儿要做。
除了布置红绸喜字这些,李母专门请了相熟的王掌勺,要在中午宴请来客。
虽然沈秋娘在长安城里已然没了有血缘关系的亲族,但李母这番让她从李家出嫁,就相当于在情理认了她这门亲,所以,李家之前给相熟的人家都送去了帖子,讲了今儿家里要办喜事的事儿了。
也就是巷子里相熟的人家,以及李大嫂李二嫂的娘家,本家李大伯那处也有送到。
再有图瓦说了,他西市里耍把戏的团子里也会有相熟的人要来帮着迎亲来着。
忙忙碌碌的,太阳高照的时候,来添妆的第一户人家来了,正是巷子里之前接过李三娘手术衣那些活儿的仇娘子。
估计是看在李家的面子上,这添妆礼是一块看着挺精致的红色布料,瞧着应是能做上一身儿衣裳的。
正午十分,李家在院子里摆了三桌,招待了来添妆的左邻右舍和亲眷。
过后,李三娘单独找了沈秋娘与她分说了,这夫妻敦伦大事中的一些点,叮嘱她待得再好好养养身子骨儿再去要孩子的好。
沈秋娘也不是初嫁了,但仍然红着脸压着羞意听李三娘说话。
“秋娘,我虽未给图瓦诊脉,但瞧着他该是个健康的男子。新婚燕尔,可要悠着些身子,你俩的年岁虽说不小了,但也没有多大,尤其是你,好好养养,有个健康的身子,才能孕育出健康的孩子来。”
沈秋娘在与图瓦接触的过程中,从未有过亲密举动,突然听到李三娘说图瓦是个健康的男子这话,心下羞的不行,可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听。
沈秋娘也明白,李三娘是因着自己的前郎胥不能行,才如此叮嘱自己的。
“三娘子于我有大恩,这辈子无以回报,以后但凡娘子所需,尽管言语,秋娘有求必应。”
沈秋娘抓着李三娘的手,情真意切的说,沈秋娘一想到过去自己过得日子,和现在的日子以及自己未来能过上的美好日子,就既心酸又高兴的没忍住红了眼眶。
李三娘拿着帕子的一角仔细的为沈秋娘拭去眼角的泪滴,“好了,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这妆可不能花。你以后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让我没白救你一场,那就够了。”
沈秋娘知道李家除了李三娘每个人都对她充满善意,把自己的感激放在心底,心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李三娘和李家。
李二嫂端了几样儿点心进来了,留下沈秋娘和李二嫂闲话,李三娘出了屋子走到正院,就看四小只凑在枣树底下头碰头的说着悄悄话儿。
还未等李三娘走近,李大郎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叫了声小姑,剩下的一个个就一一站起对她问好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
“小姑,我们正在商议呆会儿如何为难图瓦咧?”
一听这话,李三娘就明白了,这是此时迎亲时,女方为难男方,让他知道这个妻子是经过千难万难才迎娶回家的,必是要好好对待的。
李三娘顿觉有意思,就加入了四小只的行列,与他们出主意,要如何为难,既能有意思还不伤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