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去见宁祁?”
“嗯。”
“不是说不再理他了?”
“这最后一次了,这次以后他还无动于衷,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他,听父皇母后的,嫁给他们挑的驸马。”
苏眠见一向大大咧咧的夜星月眼眶很红,精致漂亮的公主要哭的样子,怕她把精心描的妆容弄花,看向太子,“殿下让公主跟着去吧,她天天待在宫里也挺闷的,去证实一下心意也好,若是宁祁表哥还那么气人,我也不支持公主再找他了。”
总归解铃还需系铃人。
太子妃都开口了,太子还能说什么,他向来都听阿眠的话,嗯一声,反正他调了那么多的夜影卫来,宁祁也在,当不会有事。
“那你们俩坐马车吧,我骑马。”他倒要看看这个燕朔藏在哪里偷看。
“行啊。”
“好。”
两个姑娘高兴得很。
轿子从东宫出发,往忠义侯府而去。
太子一身玄色锦袍玉树临风,金冠束发,少年意气风发模样端坐马上,就和轿子并排而行,在轿子右侧,时不时看一眼轿内。
苏眠将帘子拉开,一看出去就见到自己太子老公,宽肩窄腰,挺拔的坐在马上。
锦袍勾勒他挺括的身躯,大长腿压着马腹,紧实有力,那双深邃眸子敛进满集市的春光,朝自己看来,苏眠朝他一笑,比春日的风还能暖人心窝子。
太子眉目舒朗,忽觉再长的集市都可以走不到头,只要有她在身边。
而苏眠撩开帘子和太子含情对视一幕撞进了临窗而坐的燕朔眼里。
小姑娘笑起来那浅浅的梨涡扎人眼睛,可她那对盛了蜜的梨涡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夜溟。
手里的玉兰花被燕朔捏碎。
刚刚故压的平静忽然掀起浪潮。
燕朔痴痴看着那弯着眉眼,眸子晶亮,爱意盛不住的苏眠。
她下巴就磕在马车的窗子上,双手攀着窗子,下巴磕在手上,集市两边种满紫荆花,粉色花骨朵缀满枝头,光影透过树枝从她脸上一点点的掠过,太子夜溟坐在马上,伸手折了一支开得正盛的紫荆花,然后附身给她别到云鬓里。
而她刚好剥了一颗糖,在太子附身的时候伸到太子唇边,还挺骄傲的说很甜。
两人含情脉脉的相互对视,隔着暖意融融的春光。
这样的互动看得燕朔心里的火烧起来,嫉妒得发狂。
阳光明晃晃的照到窗边,却照不化他眸子底的凛凛寒霜。
夜溟今日眉目舒朗,满脸都是餍足和舒爽,一看就知道男人得吃了甜头,得喂饱了,而他和阿眠前日才大婚,不用想也知道那甜头是什么。
阳光下的他英俊无匹,和趴在窗子上的纯稚少女格外格外的般配,绯色花瓣在他们身边盘旋落下,嫩绿色的叶子昭示着生机,所有的春色都在衬托诗情画意,而他们是这条如绸集市上让人不能移目的画卷。
糖含进嘴里,唇边的笑还没来得及漾开,夜溟便感觉到了一股犀利冷淡的视线聚在自己身上。
他抬眸。
狭长深邃的眸子映进春色。
明媚的暖阳将他黑漆漆的眸子染成琥珀色,抬头对上燕朔视线时,夜溟眸子瞬间凝霜成冰。
冷意渗出来。
两人视线在明媚的春日对视,赤裸裸的杀意涌出来,满街喧嚣沦为杀意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