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边手里那捧灼艳的泡桐花都还没来得给苏眠,手还保持着给苏眠栈花的动作,一抬头,对上顾北渊那双警告寒凉的眸子。
月半边也不高兴了。
不是传言这太子殿下不喜欢小祖宗吗?怎么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敢惹他的小祖宗不高兴,月半边觉得他得狠狠的戳一下这太子的心。
“今日可是姐姐的及笄礼,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苏眠的手被顾北渊攥在手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爱慕太子的是原主,可不是她苏眠。
她当即要挣脱。
顾北渊却攥得越发的紧。
………
“离她远一些,她是孤的人。”
月半边玩味的盯着怀里的泡桐花,扯下一瓣花瓣来,然后捋了一下他额前的垂下的那缕墨发,姿态越发不羁。
“哟,姐姐何时又是太子的人了?太子殿下赏桃宴上的那句不娶,可是人人都听到了的,太子不想娶不打紧,想求娶姐姐的人多了。”
苏眠拧顾北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疯狂朝月半边使眼色。
这顾北渊表面看着无害,实则偏执又狠辣,惹到他,不是什么好事。
可月半边自幼刀山火海闯出来,他怕过谁?别看他长得纯良无害,实则也是一个腹黑的。
太子殿下,他怕过吗?
果然,顾北渊听到这,眸子里那深不可测的漆黑瞬间翻涌出若海啸拍岸的怒意,声音沉得彻底,“她是孤的,拿着你的花,滚!”
月半边偏不,“太子殿下没送花,怎么的,还不允许旁人送了?殿下没听到姐姐说的,我是她弟弟?他可是我姐姐呀,我要保护她呢。”
顾北渊微微侧头,对上苏眠,这么近看她,才发觉她眉间那朵红艳的桃花越发灼人眼。
他语气终于还是放轻一些,“何时交的朋友,何时认的弟弟?孤怎么不知?之前不是一有空便来东宫么?你哪来的时间交朋友?”
苏眠都给气笑了,“我交朋友还需要太子殿下批准么?太子何时又会关心过?”
……
皇后娘娘见气氛有些僵持,又见自己儿子对苏眠语气有些凶,忙拉过苏眠,瞪一眼顾北渊,“渊儿,莫吓到眠姐儿了,既然是眠姐儿的朋友,便让他入席。”
没有人比皇后娘娘更了解他的儿子。
眠姐儿之前对他那么上心,那么在意,可这混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一门心思全部都扑在朝政上,莫说指望他能给眠姐儿送花了。
现在看到旁的男子对眠姐儿上心了,他才着急了。
他自己喜欢着苏眠,只不过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意,不然当时说不娶那么坚决的人,现在只不过出现了一个自称为苏眠朋友的男子他便受不了了,立马宣誓主权。
夜溟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他贴了人皮面具,衣服又把自己包装得结实,没人认得出他来。
卫七看到了夜溟,惊愕,夜溟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卫七也易了容的。
卫七便将藏在自己身后的那捧芍药拿到身前,手里拿着他们殿下挑的礼物站起来,朝苏眠走过去。
顾北渊又看到一个手捧芍药花的年轻男子朝苏眠而来,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