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要玩儿游戏了,而且还要跟着她一起玩儿!
周棠满心起伏,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遥想以前高中时,她偶尔也会和楚商商她们玩儿点游戏,但高中玩儿游戏这件事在陈宴眼里,那就是不务正业,浪费时间。
每次她去陈宴家里补课时,偶尔会趁补课空当就和楚商商开上一局游戏,然而每次被陈宴抓包的似乎,陈宴就会以一种特别复杂的眼神看她,似乎在怒她的不争,又鄙夷她没有半点的自控能力。
那会儿,她总能心虚的朝他讨好几句,怯怯的,小心翼翼的说些好听的,陈宴也似乎忍了忍,说了她几句玩物丧志,就打住了,也没完全制止她打游戏。
唯独一次周末,她无论怎么讨好都没能让陈宴买账,陈宴冷着嗓子朝她说:“如果你觉得补课枯燥乏味,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放松放松,但你呆在这里唯一能想到放松的方式是打游戏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来我这里补课了,你还是回去吧,我时间不多,没空陪你坐在一起看你和楚商商以及周志他们玩儿一个小时的游戏。”
周棠当时认为,陈宴就是不喜欢她玩游戏,觉得玩儿游戏的人是玩物丧志,没出息,所以陈宴忍无可忍又教训她了。
可那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是她补课的中途休息时间,而且陈宴也明明说了让她先好好放松两个小时,等吃了中午饭后再继续做卷子。
哪知她游戏打到一半,陈宴就突然发了火,丝毫没记起明明是他让她好好放松一下的。
她将这事也告诉了楚商商,楚商商当时就挤眉瞪眼故作深沉的思考了好一会儿,随即咋咋呼呼的朝她说:“棠棠,陈宴不会是在怪你冷落他,或者是在吃周志的醋吧!”
周棠当时就惊喜得差点咬住舌头,可转而一想,陈宴那鄙夷的眼神可不是装的,他就是看不起她玩儿游戏,也顺带瞧不起她这个人,他哪里有半点吃醋的样子。
而且他当时虽说是坐在她身边的,但他也一直在做他自己的卷子,他根本就有事要忙,又怎么可能会怪她打游戏冷落了他。
“不可能。”周棠仔仔细细思量了一会儿,笃定的朝楚商商说。
楚商商觉得很有这个苗头,“怎么不可能了,陈宴以前虽说不喜欢你打游戏,但也没完全制止不是?但这次怎么突然就对你发火了?这不是因为我们这次玩儿游戏的时候周志也进来组队了?周志最近对你可有好感了,还当着全班的面给你送过情书,你说陈宴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周棠觉得楚商商这话似乎也有道理,但无论如何,想起陈宴对她那些冰山的态度,周棠心底稍稍窜起的小火苗子就彻底熄灭了。
她唉声叹气的朝楚商商说:“陈宴绝不可能吃醋的,他又不喜欢我,干嘛吃醋!你知道的,就是让他给我补课,他也是收了大价钱的,多拖堂半个小时,他都要另行收费的,他对我明算账成这样,抠搜成这样,你觉得他可能为了我吃醋?”
楚商商似乎被周棠这些话也拉回了现实,八卦的因子被彻底的浇灭了,“是啊,吃醋首先得喜欢,陈宴对你……”
话到这里,楚商商不好说出来了。
周棠哭丧着一张脸,“就是咯,他对我可冷淡了,也没个喜欢的苗头,我都不知道他对我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你说完全讨厌我吧,好像也不是,毕竟他还愿意为了钱给我补课,还愿意靠近我,甚至让我坐他的自行车后座;你说喜欢我吧,又好像不是,他对我可从来没什么好脸色,我如果不主动找他的话,他就从不会联系我的,想和他冷战一下都不成,因为一旦冷战了,他估计连我姓甚名谁都能彻底忘记。”
往事纷繁,一时间纷至沓来,让周棠的心思更加起伏。
最近也不知怎的,或许和陈宴再度接触得多了,便越发的因为他的某些举动而牵扯到回忆,而心生感慨。
周棠沉默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为难而又尴尬的说:“其实我玩儿那游戏玩儿得很差,几乎都是被人虐,应该带不了你,要不你去找找江枫,江枫应该……”
没等周棠说完,陈宴便道:“只是随意打发时间而已,玩儿得好坏并不重要,你随便带带我就成,或许我学那游戏快,到时候能反过来带你。”
说着,嗓音微挑,“我等你找我。”
周棠眉头一皱。
陈宴却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朝她说了句再见,便将她的行李箱推到了她手边,随即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