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直接占据了厨房的桌子,将自己那各种瓶瓶罐罐的古怪化学容器堆满了那桌子,不过鉴于他的职业,华生倒也能理解。
就是一些人骨头以及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人体组织需要费些时间习惯一下。
做完这些,他们逐渐的安下心来,开始熟悉周围的环境。
福尔摩斯确实不难相处。他不好动,生活有规律。一般晚上十点不到就睡下了,早上他还没起床,福尔摩斯就吃完早餐出门了。他有时一整天都待在化验室中,有时在解刨室,偶尔也会走很远的路,去一些乞丐比较多的地方。
若干的起劲,他会精力旺盛的无与伦比,但他也不时的出现截然相反的状况,一连几天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从早到晚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知道他平日生活严谨又爱干净,华生真的会怀疑他会去飞叶子。
几个礼拜后,华生对于这个人的兴趣与日俱增,他经常尝试去撬开福尔摩斯的嘴,让他谈谈自己的情况。
这倒不是他过于无聊了,华生很少有能关注到外面的事情,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到外面去,而且也没有好友来看他,他的生活过的很单调沉闷,所以自然会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神秘的室友身上。
福尔摩斯的小提琴的水准很不错,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但也正像他的其他才能一样,有些怪异。
他能拉很多曲子,包括一些高难度的曲子,这一点华生很清楚,因为他曾应自己的邀请,演奏过几首门德松的《民谣曲》。然而,他自己一个人拉的时候却根本不成调。
黄昏时分,他会靠在椅子背上,紧闭双眼,把小提琴放在腿上,手随意的拨弄琴弦。有时拨弄的琴弦声音高亢却又悲凉。有时拨出的弦声却又怪异且欢快。显然这展露着他的心境。
刚搬过来一两个星期,没什么人上访,华生显然以为这位舍友跟他一样,没什么朋友。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的熟人很多,他们完全来自社会的不同阶层。有的个子比较小,脸色微黄,也有一些就看上去鼠头鼠脑的,有时候又会来一些衣着时尚的年轻人,老妇人、白发老人、火车搬运工,形形色色的都有。
每次这些客人来访的时候,福尔摩斯总是请求他让他在起居室接待,而他就只好退居卧室。
他似乎在做一些咨询类的工作,回答一些人的问题。华生很想询问他,不过他觉得询问别人的隐私不太好。
真正找寻到关于他线索的,还是他在某一天早上在杂志上看到的一篇文章。
那天早上他起的比较早,房东太太知道他习惯晚起,所以也就没有准备早餐,于是他就拿起了一本杂志开始看了起来。
杂志上有一篇文章,标题是《演绎法》。
这篇文章说的是:一个人如果能对接触的事物做到精确、全面的观察,他将会有非常大的收获。不可否认,文章中确实有精细缜密的地方,但是却又有荒谬的地方混杂在里面。
论证严丝合缝,但论断却很牵强。比如这作者说,可以从一个瞬间的表情、肌肉的颤抖和眼睛的眨动,都可以洞悉他内心的想法。按照这作者的说法,一个人如果受过观察和分析的训练的话,是不可能会受到欺骗的。
作者说,如果有一个懂逻辑的人,能从一滴水珠推测出他从未见过或听过的大西洋或者大瀑布的存在。一个人所有的生活中构成的巨大链条,只要能看见其中一环,整条链条的情况就完全可以推想出来。
华生一开始只觉得这话是一派胡言。不过很快,他就在这篇文章的末尾看到了作者的名字——夏洛克·福尔摩斯。
有些意外,但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快速的站起身,迫不及待的前往了起居室。夏洛克一如既往的坐在窗户边沉思。
华生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还是道,“我看了你的演绎法。”
夏洛克扬起眉毛看向他,“怎么样?”
“我起初觉得这里面说的很荒谬,不过想到你之前精准的说出了我的事情,我就有一点相信。”华生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从你的脸还有你的腿上。”夏洛克说。
“什么?”
“咚咚咚。”
一侧的大门与此同时传来了敲门声,哈德森太太走了过去打开了门,门后是一位穿着大衣的男人,他脱下帽子,对着哈德森太太点头示意,接着走了进来。
他看向夏洛克,面色凝重的说。
“第四起出现了。”
“第四起什么?”华生有些不太理解。
“连环自杀案。”夏洛克拿起了一侧的报纸起给了华生。
华生接过报纸看了起来,上面的头版就报道了这案件。
或者说,在第三起自杀案后,才有媒体将这三者串联在了一起。
说是最近在皇都连续出现了很多起怪异的自杀案,自杀者没有任何动机,而且死状凄惨,但却找不到其余谋杀的痕迹。
在华生看着报纸上报道的案件的同时,夏洛克也看向了那男人,指着他介绍道。
“给你介绍一下,他叫托比亚斯·格雷格森,算是皇都的警察局里最有头脑的人。他和莱斯特都算是那群矬子中的高个。他们的脑子反应快,精力充沛,但太守旧了,思想也很死板。”
他看向格雷格森,“我很少这么夸过人。”
格雷格森抽了抽脸皮,“那我还得感谢你的夸奖了?”
“不用谢。”夏洛克扬眉道,“这一次应该有所不同吧,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
“以前的都没有信息,但是这一次有了,在布里克斯敦的劳里斯顿花园。”格雷格森说,“你会来吗?”
“我不坐警车,等下就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