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岛是白天,但在喜马拉雅山中,夜幕已经笼罩了天穹,连续三天的薄雪终于有许所停歇。
即使是城堡都差点被这风雪吞没。
卡西法控制着城堡走动,抖下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风雪,向着山下走去。
夏亚也在此刻回到了城堡中,他甚至没有跟卡西法打招呼,只是推开了阿莉西亚过去睡觉的那个房间。
阿莉西亚正侧躺在床上小憩,盖着被子,茜茜则闭着双眸在蜷缩在了阿莉西亚的怀中宁静的沉睡着。
夏亚没有打扰,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窗外是一片冰天雪地,雪盖山峰,但里面却温暖如初,而且也没有任何的高原缺氧的感觉存在。
内部空间跟外部空间是不同的,卡西法的魔力会守护着这一切。
不知为何,即使这一幕看上去是那么的平平无奇,但却在夏亚的心海中掀起阵阵的涟漪。
有一种,要是天天能看见这样的景象该有多美好的感觉。
夏亚的脑海中在此刻逐渐的浮现出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老者的画面。
那孤独的、沉默的独自坐在炉膛前的背影。
那或许是他见过的最落寞的身影。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人类诞生于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诞生于世后匆匆百年就步入终末,对于整个人类史这条汹涌的河流来说,绝大多数人甚至连一个水花都算不上。
但某种意义上,也只有人类会找寻人生的意义,那是自人类独有的情感延伸出来的一切事物。
成为了夏亚这样的存在之后,这些由人类的情感延伸出来的一切快乐终会走向虚无。
最终,也只剩下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那编织命运使命。
夏亚从未知晓过那老者的真名。
只知晓一个名字,“命运”。
但夏亚觉得,那绝对不是老者真正的名字。
他已经失去了自我,遗忘了过往,成为了命运意志的代行者,所以冠上了命运之名。
但那绝不是自己的未来
夏亚沉默着,小心翼翼的轻声将门关上。
卡西法躺在炉膛上,劈里啪啦的燃烧着木柴,里面加上了一些檀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夏亚从一侧的橱柜中拿出了一瓶白兰地跟玻璃杯,接着坐在了炉膛前的靠椅上,他先倒了一杯倒在了卡西法身上。
高浓度的酒精倒在卡西法身上,令它身上的火焰变成了一种幽蓝色,不过卡西法显然喜欢这种感觉。
他的火焰从木柴中钻了出来,看向了夏亚。
“那孩子很可爱。”
他拿起了在一侧的木柴。
“这根柴是她给我添的。”
“我也这么觉得。”夏亚又倒了一杯酒,不过这一次他则拿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
“不过她的性格真的跟亚瑟是两个极端。”卡西法说,“亚瑟的精力跟狮子差不多,一整天都消耗不完。”
夏亚沉默片刻道,“安静些也是好事”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过亚瑟了。”卡西法说。
亚瑟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起身,将杯中剩下的白兰地倒在了卡西法身上。
“继续向东走吧。”
“好。”
随着夏亚的命令落下,那这片山地雪原之上,巨大的城堡在魔力的作用下开始转向,向着山下移动,巨大的烟囱喷涌着浓烟,下身的机械足即使在雪地中也灵活无比。
当初的旅游计划实际上在喜马拉雅山的时候就暂时停止了。
原因有很多,主要原因还是身上没有命运之力了,东西方人世之外的力量是两个不同的体系,这里对于外来者的态度是哪样的,谁都不知道。
比如卡西法这个恶魔,又比如夏亚现在拥有的梦魇血统,所以稍微谨慎一些也是好事。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清晨如约而至。
睡了一觉之后的茜茜恢复了些许活力。
听说要跟夏亚阿莉西亚一起出去玩,她变的略显亢奋。
虽然相比于一般的孩子来说她的亢奋略显安静,但依旧能从她的表现中看出喜悦。
这天一早,夏亚坐在桌子上吃着培根煎鸡蛋,而一早就吃好的茜茜则站在他的身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张着那浑圆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期待。
夏亚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盘里的东西吃干净,用一侧的餐布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他抬起手轻打了一个响指,自己身上的魔法袍就开始产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件黑色的十九世纪初的西服样式,头发被简单的束在了脑后,头上还多了一个黑色的西式帽。
而阿莉西亚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青绿色的长裙,戴着颜色相近的蕾丝边的帽子,头发也绑了起来,有一种夏天的青春活力感。
他们都用魔力在自己的身上施加了一些障眼法,这样的话就不会因为他们的气质跟样貌吸引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他们之间是完全没有伪装的。
“走吧!”夏亚说。
他们一同通过城堡的大门走进了酒馆,通过酒馆的连接的坐标来到了维也纳的街头。
这是一座用音乐装饰起来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