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着上面叫了一句:“大头……”可话还没说完,便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伸出衣袖擦擦嘴角的血迹,整个人摇摇欲坠,我怕自己会跌倒,赶紧重新坐下。脑子里还是嗡嗡的作响,也不知道这么一摔会不会造成脑震荡什么的后遗症,那样就真麻烦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烟盒已经压瘪了,不过还能抽。我点着香烟,慢慢的恢复了冷静。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大头他们肯定得担心死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他们。但是我身边又没有食物,另外对这里的地形完全不熟悉,如果乱走的话那到时恐怖就是神仙也难找。再说我此时就是想走,也没有力气移动。周围静的连根针掉落下来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烟抽在嘴里很呛,可能是身体内部受损的原因,我咳嗽了几声,嘴里的血和痰混合在一起,朝脚下吐了出来。
低头吐出那口血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迹并且一直向我前面方向伸展,最奇怪的是我就在这摊血迹的源头。我觉得好奇,这怎么回事,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也掉下来了?而且我们又刚好掉落在同一个位置?我把手中的烟往地上掐灭,慢慢站起来,顺着这条血迹往深沟一面岩壁的深处走去。越往前的时候越感觉不对劲,脚下的这摊血迹还有没有完全干透,很明显是不久之前才留下来的。
我想着难道是那些神秘组织的人下面遇到什么危险?我一步一步的往前挪。不到百米的距离我走了有十多分钟,地上的血迹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少,我想这个人身体里的血应该也留得差不多了,只是他往深处爬去干什么。突然我听到有人喊我,我一扭头竟然大头和歪嘴。他们两个见到我也是喜出望外,说道:“强子,你没事吧。”
我看了大头一眼,说道:“我靠,没死就……是……命……大了。”巨大的疼痛,让我说话都断断续续。他们两个立刻不让我说话,然后搀着我向另一个地方走去。我们走了十几分钟,突然看到了一个山洞。我看到我们的物质散落了一地。
他们让我躺着床上,我问道:“柯仙姑和杨老赖他们呢。”歪嘴跟大头面面相觑,大头说道:“强子,你不是摔傻了吧。”我不明就里,见我还是一脸疑惑,大头说道:“他们不是已经在进峡谷的时候被多摩鬼虫给烫死了么?”
我也惊奇起来,刚才柯仙姑和杨老赖明明在我下面,怎么会被多摩给烫死。歪嘴看着这个情况说道:“强子,你先休息一下,先什么都不要想。”大头也冲我一个点头,我也是太累了,随便附和了一下,就昏睡了过去。等我再起来的时候,大头和歪嘴都不在,我挪动了一下身体,虽然浑身剧痛,但终究是能动一下了。
我看着地上的包裹,想起身去拿吃的。我突然看到我那个红色的尼龙背包,那个包不是被我们遗落在冰川了么,怎么会在这。我努力的把那个背包递过来,我一翻腾,竟然掏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压力计。
我大惊失色,连忙摸向我的口袋,我竟然也摸到了那个压力计。我一把将压力计掏了出来,整个表盘已经被我压碎,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来跟背包里的压力计是一个。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的压力计在下潜的是被岩体划了一下,背部有一条深深的印记,而从背包里边拿出压力计也有一条划痕。
我瞬间大脑就短路了,难道我记错了?难道刚才我们看见的钢钉就是我们三个打的?或者说有两拨“我们……”我的大脑飞快的转动,越想越不对。这个时候我听到洞口有人声,我连忙躲在山洞阴暗角落的石头上。果然大头和歪嘴走了进来,两个人十分悲痛,而且抬着一个人。但是当我看到眼前趴着的这个人的一瞬间,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那个人就是我,而且我明显已经能看出那个人已经死了。嘴里不由自主的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能。”几近发狂般的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这……怎么可能,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我心里反反复复对自己说不可能,甚至非常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很疼,事实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我又赶紧往周围去看,有没有火,有没有烛台。我想起了苗疆之地,于是想到我一定是中了什么迷幻术,或者说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迷幻阵也说不定呢。对,肯定就是这样。然而我让头两边的岩壁上面什么也没有,除了光秃秃的矿石晶体和散发出来微弱的光。
我低着头看着眼前这歪嘴和大头,我也发现了不对。刚才我掉下来的时候,大头和歪嘴的胡子还没有这么长。他们两背靠岩壁坐在那的“我……”尸体的面前。那具尸体面部已经有点腐烂,但我依然可以看清楚我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