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瞧着女儿一副懵懂的模样,却将那龙鳞仔细地戴在了颈间。她叹了口气,但愿事情不要变得无法挽回才好,否则凤朝阳……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怕是强求不得。
玄青先替女儿梳洗了一番,包扎好伤处,换了干净的衣衫,又张罗了一桌子吃食,瞧着她吃得香甜,她宠溺地笑了笑,问道:“柒柒,你口中的小顺,他……?”
玄青终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女儿,关于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小顺。只是一向伶牙俐齿的凤后,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向自己的女儿开口。
紫柒已吃得肚圆儿,满足叹了口气,又拿出帕子细细地擦拭红唇,方徐徐说道:“小顺嘛,虽只是一条未成年的小水蛇,但是很讲义气。”她想了想,这是自己第一次出林,便又补了一句,“恩,算是我在忘忧林之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
看来女儿还不懂何为男女之情,玄青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又问:“他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此刻阳光正好,暖暖地照进殿内,犹暖玉一般,揉碎了一地。
紫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刚刚吃饱,此刻,她又有些困了,“父亲曾说,万不可以真身现世。女儿不敢不遵,是以只告诉她,我乃是这忘忧林中的一只玄鸟。”
“很好。”玄青笑了笑,替她铺好了床铺,柔声道:“再睡一睡吧!娘亲要去收些东西,过几日,怕是要同你父亲一道出趟门。”
“啊,父亲和娘亲要去哪里?”紫柒磨磨蹭蹭地躺下,感觉眼皮有些发沉。
玄青替她盖好薄被,缓缓道:“龙宫。”
许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家中,紫柒这一觉睡得颇沉。等到日渐西斜,凤朝阳处理完政务回到梧桐殿,她尤未转醒。
凤朝阳行至塌前,伸出两指在女儿灵台前探了探,叹息着摇了摇头。
“可是柒柒的伤有何不妥?”玄青听到夫君叹息,忙问道。
凤朝阳收了势,在一旁的宽凳上坐下,方道:“她的外伤倒不碍事。只是此去凡间,她想必是用了法术,灵力遭到了反噬,这修为嘛,不增反减了。”
玄青道:“这修行的事倒也不急在一时,且将她留在身边,夫君慢慢教导着便是。”
凤朝阳却比她思虑地更深一层,“夫人别忘了,还有不到十年,便是柒柒的两千整岁。凤凰涅槃,千年一次,为夫是担心她过不了这一关啊!”
兀自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又接着道:“她满一千岁那次,我怜她年幼,助她受了那业火。可这一次,柒柒已然成年,我若再帮她,身为这鸟族的帝姬,却让她今后如何面对我鸟族的子民?”
玄青咬了咬红唇,道:“那,不若臣妾先度些修为给她,先助她过了涅槃这一关再说。”
凤朝阳哪里舍得玄青舍下修为,忙放下茶盏,道:“不必,柒柒所修术法与我一脉相承,我便将一成的修为度给她,倒也便宜。”
紫柒在睡梦之中,但觉一股绵延灵力顺着印堂徐徐而入,流经百穴,在体内与她的元神一番交汇后彻底浸入,一股通透之意直逼灵台,刹那间神识一片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