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儿娘听到可以帮忙,忙止住眼泪,道:“姑娘请讲。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嫂可知道西郊的柳巷儿村?我今日想去那里探访一人,却不知具体方位。不知大嫂能否为柒柒解惑?”
“姑娘说得可是西郊的柳巷村?”那果儿娘再次确认道。
紫柒点点头,道:“正是。”
不想,那果儿娘面色一白,厉声道:“姑娘去不得。”
紫柒瞧她颜色都变了,有些担忧,“这是为何,是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那果儿娘眼风向四周一扫,冲紫柒招了招手。待她递耳上来,方压低声音道:“听闻那里在闹疫病,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想必是那疫病传人,所以姑娘万万不敢去。”
“疫病?”紫柒一惊。这汴京城还真是多灾多难,这旱情还没得到彻底缓解,却又起了疫病,这该如何是好?
“正是呢,姑娘一定要听劝,千万别到那里去。”那果儿娘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是否继续往下说,末了,终拍着胸口道:“虽不知姑娘要去见的是何要紧之人。可是姑娘,你瞧瞧这年月,又是旱灾,又是疫病,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人总得保住了自己,才能有以后呀!姑娘心善,可也得有个度啊!”
那果儿娘可谓是掏心掏肺,说得动情,眼看又要留下泪来,紫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大嫂放心,您的话,柒柒都记下了。”说着,将怀中的果儿递给她,道:“你瞧,果儿困了,大嫂快带他回家去吧!”
看到儿子真的困得小眼儿都睁不开了,那果儿娘只得告别了紫柒,背着儿子回家去了。临行前,犹不放心地对紫柒道:“姑娘,万万不可到那里去。”
紫柒点点头,冲着她展颜一笑,嘴角的漩涡在烈日下分外耀眼。
“想不到这乡野妇人倒还有些见识。”敖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紫柒转身看他,正好被阳光刺了眼,忙抬手挡了挡,道:“怎么说?”
敖顺一双小手背在背后,凉凉道:“起码,她懂得自保。”自保乃是生存至简之道,只是她初涉世事,却参悟不透。
紫柒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借着那果儿娘说自己,娇嗔道:“小顺,你知道我定要去看上一眼才能放心。”
“我知道。”敖顺点点头,对她的执拗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知我者,小顺也。”紫柒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随后吩咐道:“你先回客栈去,乖乖等我回去。”
敖顺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我与你同进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