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顺刚行至宫门口,便有小宫女瞧见了他,刚要同传,敖顺却对着她嘘了一声,示意她禁声。
再瞧那白蛇夫人,此刻正伏在窗边,细瞧宫外的海藻和鱼群。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裙,乌黑的发在头顶上松松挽了一个发髻,余者皆懒洋洋地垂在鬓边和脑后,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珠宝修饰,她的孩儿虽已成年,她却依然保有几分少女的之美。
敖顺疾走几步,滚在她跟前,徐声道:“娘亲,孩儿回来了。”
那白蛇夫人回过身来,美丽的面上满是惊喜之色,她一边抚着敖顺的发,一边道:“顺儿,怎么这一趟出去那么久?可让为娘好生忧心。”
敖顺对此行的经历删减了一番,避重就轻道:“都怪孩儿不小小心着了那巨蟒的道儿,被禁了修为,不得不找了个僻静地方打坐,害母亲为儿子担心了。”
那白蛇夫人只摇了摇头,将他揽在跟前儿细瞧了瞧,方道:“你没事便好,可去见过你父亲了?”
敖顺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方才已向父亲复命了。”想了想,又道:“母亲,距离父亲的生辰只余一旬有余,顺儿有个不情之请。”
白蛇夫人道:“何事,我儿但说无妨。”
“顺儿有要事,不日还需到凡间走一趟。若父亲的生辰日赶不回来,烦请母亲将此物转交父亲。”说着,敖顺从袖中拿出一片寸许的竹简。
白蛇夫人结果他手中的竹简,不解道:“这是何物?”
“不过是顺儿自己谱的一首乐曲,名曰《游龙吟》,若顺儿赶不回来,便有劳母亲代为献奏了。”
白蛇夫人点了点头,道:“我儿有心了。想来你父亲生辰,会得奇珍异宝无数,顺儿以曲相贺,倒也新鲜别致。只是你这才刚回来,怎的又要离开?”
敖顺知道母亲定舍不得他离开,便将汴京遭遇旱灾一事向母亲解释了一二。
白蛇夫人亦是通达之人,因道:“既如此,人命关天,我的儿,你只管放心去吧!只是顺儿,你父亲有龙子龙孙无数,为娘却只有你一个孩儿。为娘从不求你有何权势富贵,只求你平顺一生,早日娶妻生子,好全了为娘对你的惦念。”
敖顺如何不知道母亲的心思,只是已往,他着实对母亲为他安排的那些女人打从心底里生厌,才白白让母亲伤了那么多次心,甚至生出过他会独生终老的担心。可如今,机缘巧合之下,让他遇到了柒柒,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果然情之一途,别人是难以插手的,还是要看个人的造化。
想到此,敖顺珍重向母亲施了一礼,朗声回道:“顺儿当然知道母亲的心意。只是,顺儿娶妻,必要娶真正心爱之人,此事可遇不可求。还王母亲理解,不要催促孩儿才是。”
闻言,白蛇夫人只得叹了口气,道:“也罢,儿大不由娘。”末了,她柔柔地望了一眼自己俊朗不凡的儿子,轻声道:“顺儿,娘希望你明白,娘亲不是想要逼迫于你,娘只是怜你孤苦,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敖顺颔首,默默道:“顺儿明白,定不会辜负娘亲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