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暗自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对上婆婆再有理,也只能忍了。
若是罗义韬能往家里大把大把的拿钱,她难道不喜欢装大方?她的东西,多数都是她从原来的婆家带过来的,送出一件少一件。
无论大夫人心里怎么骂侯夫人“老不死的”,对上侯夫人看过来那不善的视线,也只能点头说:
“儿媳妇知道了,这就回去准备五丫头的东西。”
侯夫人冷笑了声,说:
“谁不知道你惯是会两面三刀,说一套做一套的,老大信你老身可不那么好糊弄,准备好了,一会儿拿来给我,我帮你给五丫头。”
大夫人紫胀着脸,抿了抿唇,到底没敢顶嘴,说了个“好”字,便就退了出去。
二夫人肆无忌惮地露出得意的笑来,三夫人则一直低着头,谁也不瞅,面上也是无悲无喜。
反正三房什么也捞不着,三夫人很聪明的,不往这里面参和,当个佛爷一样的人。
大夫人头出去前,拿余光扫了两妯娌一眼,将这两人的反映看在眼里,心下也是气得要死。无论是得意的二夫人,还是不为所动的三夫人。
回到芳香在,也就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大夫人随手便就扫了一套桌上摆着的瓷器。
还没等骂出声来,大老爷刚好回来,瞅着地上的碎片,皱了皱眉,问:
“好好的,又怎么了?我知道你一直烦那娘俩个,用不了几天就走了,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大夫人正没处撒气,见了大老爷倒也不怕他,冷笑了声,咬着牙说:
“我有什么可容下容不下的?你说说,你一年往家里拿多少钱?处处省着,苛刻的名我落下了,我能怎么办?那四个丫头我就不说什么了,那是你那元配生的,那娘俩个一年省着,多少花用,你不知道?”
一听这话,大老爷自觉低气,咳了声,说:
“好了,我知你贤惠,他们说什么,我几时信过?这几天也是事情多,一时对你发脾气,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那四个丫头也不用你管,老大老二都要寻婆家,将来出嫁,嫁妆我让她们娘出。”
若是平时,大老爷说这话,大夫人听了之后总会稍微顺些。
可现在,侯夫人哪儿还等着她出血,只一想到要拿出些像样的,大夫人的心就滴着血,如何笑得出来?
狠瞪了大老爷一眼,大夫人没好气地说:
“那些远着的,说了也是白说。眼下的事,你说怎么解决?你那娘,可逼着我给五丫头送东西呢,还要她过眼,拿得出手的。你自己瞅瞅,你还有什么东西,我也不要你的,赶紧给你娘送过去,别又说我舍不得。”
一听这个,大老爷也来气了,说:
“好好的送什么东西?过两天就去柳家了,老夫人也是,越老越发糊涂了。”
大夫人冷笑,说:
“你与我说这些没用,你娘等着呢,女儿是你的,妾也是你的,这家里也是你的,你自己找,爱送什么送什么,我决不多说一个字。有跟我墨迹的时间,还是寻东西要紧。”
大老爷哪儿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