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心防之重,如果不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他、信任他,断不会将她最后一线保障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杨昆一开始没敢接,问她:“你就不怕我骗财又骗色,翻脸不认人?”
傅青梅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杨昆一时无语,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这个‘用’字形容得很恰当。”
这么说的下场,就是被她压在身下,歇斯底里地“用”了一回。
虽然她的投资足以解当下的燃眉之急,只是这几笔存款的开户行都在邺河市区,杨昆昨天开车经过市区时,找到其中一家问过,定期存单要本人到场的情况下才能提前领取,那2本活期存折加起来也只有2万多块钱,不解渴。
前思后想,杨昆决定,进货的事先拖几天,等傅青梅回来后再作定夺。
除此之外,还有件琐事要办。
替傅青梅租房子。
以前打着培训员工的旗号,可以请她暂时住在家里,眼下她正式甩脱了培训中心这摊业务,加上大学放寒假在即,不方便再占用杨晓燕的卧室。
况且他们现今的关系不比以往,即便二人都是心思缜密、行事谨慎的性格,但朝夕相处的话,也难保不被母亲或叶小换看出什么猫腻来。
杨昆劝她直接在县城买套独院或单元房,以现在的物价水平,5万元左右就能置办一套像样点的房子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手头紧张,这笔钱可以由他垫付,回头慢慢还就行,当然,“肉偿”的方式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调笑之余,傅青梅却不同意他这么做。
她不想欠他太多,尤其是涉及到财物方面,这会使她产生某种不太好的联想。
而她自己手头资金有限,不想分出一半来投资不动产。
还有一层意思,她没说出来,但杨昆也能猜到。
在没有证明他的政府采购生意确实大有钱途之前,她不想过早地把自己绑在易阳,也不想彼此间的相互爱慕、吸引被太多世俗的东西干扰。
考虑到自己在街面上的人头不太熟,杨昆准备把租房的事交给何平来办。
烧烤店开业后不久,何平就嫌化肥厂离城区太远,四下寻觅、对比了一番之后,在临近开发区的东大街租了处闲置的民宅,除了自己住之外,宋玉芳也会隔三岔五地到那边过夜。
拿起电话,刚准备拨号,杨昆忽然想起,邀傅青梅入股合作的事还没跟老妈打过招呼。
听完儿子的话,刘素芬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态。
出于本心,她是不赞成把自家的生意交给外人来操持的。
但她也知道,单凭自己娘俩的本事,要把酒水副食批发生意做到儿子预想的高度,基本上不太可能。
好吧,从这方面来考虑的话,外人入股的事也能接受,不过那个女人……
对傅青梅本人,刘素芬倒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只是她是内向、保守的性子,加上从孩童时起,便被灌输了一脑子“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观念,打心眼里对那种开朗、外向、不拘俗礼的女人有些排斥。
作为一个母亲,虽然儿子近半年来表现得比多数成年人还要成熟、稳重,但在她的眼里,他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