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音心潮汹涌,一颗心跳得要冲出胸腔。
硬是压下思绪,低声问:“公子何以知道我是谁的?”
他在帮她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她的一切,要不然,也不可能给她指出入宫的那条路。
枝上的公子笑声婉转:“我无所不知。”
意气流转。
杨清音微微愣住,要是换做其他人和她说这样的话,她定然是会觉得这人轻狂,可这个人,是燕白。
她就觉得,这个人说出这话,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天下之间的事,他真的无所不知。
清风徐来,她提了裙摆跪下,端端正正跪拜:“多谢公子当日的恩情,清音无以回报,他日公子有什么用得上清音,定无论如何都会还你当日之恩。”
燕白轻飘飘的笑声传来,寡淡寻常:“我无所求,又何来报恩之说,走吧,不必介怀。”
他那日举手之劳。从未曾放在心上,不过是今日实在是无聊,见了她,多少忆起当年长安,他也曾青春年少。
时光似乎已经远了,却又好像,就在昨日。
杨清音静静地跪了好一会儿,慢慢站起身来,弯腰告辞。
她想报恩,可是燕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总不能求着为他鞍前马后,那个人,是她不可触碰的。
在府中转了一圈,杨清音才找到无题苑。
却被告知,凤红酥早就离开了。
杨清音纳闷,按道理来说,凤红酥见了萧易寒之后,是不会这么快就谈完离开的,不大应该。
心中疑惑,隐约觉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她匆匆离开王府,又返回了将军府去寻找凤红酥。
找到凤红酥的院子,魏蕴侯在院子里,把她给拦下了:“姑娘在里面和临先生说话,您先等等。”
杨清音正想候着,暖阁内传来了凤红酥的声音:“阿音,你进来。”
魏蕴一下错愕,不过还是让开,让杨清音走了进去。
他想不通,为什么杨清音都可以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而他却不能,心中疑惑,却不得不服从。
如今的云歌辞,和以往不一样了。
她接管了摄政王所有的势力,外人不知,可他心里清清楚楚,执冥殿千方百计要嫁进去的摄政王府,如今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那个男人,也不属于她。
杨清音走进去,在暖阁通往后院的廊下找到了凤红酥和临江城,凤红酥盘腿坐在团垫上,临江城跪坐在她的跟前。
他的脸色极其不好,一张脸疤痕狰狞的脸,看起来更加清冷瘆人。
杨清音别开眼去,顺着凤红酥的指示,在云歌辞侧后方的团垫上跪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凤红酥的意思很明显,并没有让她参与她和临江城之间的谈话的意思。
“后天,我要调动军机营。”
云歌辞的声音很低很凉,听不出什么情绪,落在人心头上,却冰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