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谢容华少女时曾与人私奔,算来,谢容华和燕白的年纪相仿,她消失了几年,而燕白,也从长安消失了。
不会是凑巧的,这两个人,一定有联系。
她的思绪刚落,耳边幽幽传来了凤红酥略微有些晦涩的声音:“该怎么说呢,他和谢容华,有过那么三四年。”
谢容华十六岁的时候跟着燕白逃出长安,那时候,谢容华得到了那个风流满长安的少年郎,自是有满腔爱慕和欣喜的。
以谢家侯爵之门,虽然谢容华是庶女出身,但是落败的燕家在谢家那样的朝廷新贵眼里,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人家。
便是燕白的才华再出众,也难以和谢家又姻亲之缘分。
身为庶女,在谢家规矩森严的宅院里小心谨慎,规规矩矩了十六年的谢容华,太清楚她若是留在谢家,和燕白定是有缘无份。
可她,就是想要和她有缘有份。
为了和他的缘份,她放弃了高门庶女的身份,跟着燕白逃出了长安。
燕白少年成名,就算家中败落,衣食无忧不在话下,那些年里,他们过得,大抵是并不辛苦的。
只是后来谢容华为什么放弃燕白回来了,云歌辞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情分,也只有他们最清楚。
听了凤红酥的话,杨清音只觉得脚步有些虚浮,明明天阴沉得厉害,可她就是觉得白光刺得眼睛有些生疼。
“为什么偏偏是他?”她不敢置信,艰难地喃声问。
燕白那样的人,撇开门楣之见,任何女子嫁给他,便是高攀了。
何以到了最后,谢容华却后悔了?
云歌辞有些想笑,凉薄地笑了:“若不是他,谢容华怎么可能愿意放弃高门之女的身份,跟着他?”
谢容华乃国色天香,在名门淑女中,是佼佼者。
多少血脉高贵的高门嫡女,在她的跟前都要黯然失色,她的美貌,也曾是长安的一大美谈。
才子佳人,看对眼,从来都不奇怪。
更何况,燕白不仅才情出彩,样貌在长安公子哥里,更是一等一的好看,少有人能比肩。
少女情窦初开,喜这世间所有美好的风花雪月,谢容华自也不例外。
只可惜,那时的她,没有如今的心智,自己想要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白白蹉跎了自己。
也蹉跎了公子燕白。
“是啊,若不是他,谢容华怎么可能会这么不顾一切?”杨清音的声音嘶哑,失神地呢喃着,说来可笑,她竟心疼燕白。
头晕目眩得厉害,她有些站不住,扶着凤红酥的手,难过地问:“你不是说谢容华杀夫杀子吗?为什么他没有死?他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公子端坐在石桌边,眼覆白绫,看来,多是眼睛不大灵光了。
云歌辞疑惑地挑眼看了一眼杨清音,奇怪于她为何会难过,她没有问,淡淡地说:“应是有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