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不信命,肯定有路,一定是她可以走的。
她的命,也一定要掌控在她自己的手中。
青梧被她阴森的语气给吓到,不敢多话,讪讪地点头:“奴婢这就去。”
转身刚要走,身后又缓慢地传来了她的话语:“再去把杨尚仪请过来。”
佛冷不是说,她斗不过萧离声,斗不过执冥吗?可她天生执拗,就是想要去斗一斗。
搭上性命又如何?
平生认输,躲到萧景瑟的王府里面苟且偷生,从来都不是云歌应该做的事情,云家无这等贪生怕死之人。
“奴婢这就去。”青梧匆匆忙忙推门而去。
云歌辞就着铜镜,把自己狼狈的样子重新梳理,擦去泪痕,绾好了发髻,端端正正地等着。
人在长夜痛哭后,终是要明白,若要等来黎明,便不能一路颓靡,失去了前进的力气。
最先来的是听雨,想来,青梧是先去找了听雨,才拐去找杨清音去了。
听雨几门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凤红酥坐在铜镜前,屋内烛火幽幽,暗影疏影,她雪白的面容映在发黄的铜镜里,眉目间生了阴鸷,怎么瞧着,都有一些的森冷可怖。
眼睛红肿得厉害,明显是哭过了。
听雨奇怪地看了看她,双手垂在身前,恭敬问:“姑娘,您找我?”
她唤凤红酥姑娘,有那么一些别扭,因她是从倾城公主身边过来的,本不是凤红酥从府中带出来,叫小姐更是不妥当。
叫典正,未免显得太疏离,她本来就身份尴尬,若再和凤红酥关系冷淡,日后怕是多番艰难。
思来想去,唯有姑娘最为合适。
“你懂蛊,可知这世间,谁运蛊最为绝妙?”云歌辞目光直视着铜镜,从铜镜里,看着听雨。
后者几乎没有犹豫地说:“穷域之巅上的执冥者。”
北胡为养蛊秘国,运蛊之术源远流长,寻常人都会,不过是没有专研之人精通罢了。
在北胡,许多大家族以及江湖门派,皆有着养蛊之术,各有建树。
可要说其中运蛊之术最为精妙决定的,还要数穷域之巅上的执冥者,她掌有天地秘术,乾坤斗移,起白骨生人肉,逆天改命。
蛊术自是天下无双,技近神乎,无人可比。
这是北胡,人尽皆知的事情。
云歌辞脸色冷凝,阴声问:“这世上,当真没有人可与她比肩吗?”
前一世,她在武功修为上卓有成就,天下间,对手难寻,加上多年边关征战,飞沙走石寒烈炎热的恶劣环境,她体能之坚韧更是绝顶。
可独独在蛊毒之术上极少涉猎,只懂了一些皮毛,她想,那时候的萧易寒,估摸着在运蛊这块也是弱项,所以从未教过她。
到如今,遇上执冥,便是遇上了她自己的弱处。
可她,天生了好强之心,便要战胜自己的弱点,偏要打败那个不可能的人!
佛冷啊佛冷,我不要你为我赴汤蹈火,我只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