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听完,显得有些崩溃,覆了覆面,掩去悲痛,哑声道:“皇帝故意制造出一番念儿受宠的假象,不过是想要她的命,我的念儿的命,还真是值钱。”
话里,都是讽刺和悲痛。
把女人的尸身接回家之后,发现她还是处子之身,她便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来心惊胆战。
皇帝早就将公孙家,视为了眼中钉,连一个懵懂纯真的女孩,都不肯放过。
只因为她是公孙家的人。
云歌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地站着。
“我如你的意思,去请了佛冷为她超度,他允了。”妇人稳了稳情绪,细细说出了这番话。
云歌辞心中一动,她让父亲传给公孙家的信里面,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妇人竟然猜出来是她。
“夫人聪颖,凤红酥班门弄斧,实在惭愧。”云歌辞谦逊垂头,对她的称赞,是真心的。
公孙夫人,非目光短浅的愚昧妇人。
“这件事情不难猜,联想念儿死时的各种,宫中真正关心念儿的人,只有你。”公孙夫人眸光灼灼地盯着她,一针见血地问:“你做了这么多,提点我们念儿是处子之身,死得冤屈,又让我们请佛冷大师为她超度,圆她心愿,你是想要借我们之手,扳倒贵妃娘娘?”
要公孙念死的是皇帝,但是出手的,是谢容华。
这两个人狼狈为奸,狰狞可憎,皇帝他们自是动不了,可一个谢容华,他们还是可以动的。
“你不用担心,我之所以问你,是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想。”看见凤红酥没有说话,妇人又慢慢地开了口:“我不管你为何要对付贵妃,但是念儿的死,总需要一个人来还债。”
谢容华,必须要付出代价!
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就这样白白死去。
云歌辞把她的话一点点地分析了一个透,妇人来找她,是想要和她结成联盟对抗谢容华。
这的确是她当初帮公孙念的时候想要的结果。
不过,她还是存了一些疑虑。
“据我所知,佛冷大师从不肯出尘为人超度,你如何请得动他?”她的眸光深深地落在妇人银盘的脸上,声音低沉地问:“你为何要说,来找我,是佛冷大师的旨意?”
妇人来找她的目的,她清楚。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妇人为什么要用佛冷作为诱饵,把她说服来见她。
似是早就料到了凤红酥会有这么一问,妇人早早做好了答案,没有半点犹豫地说:“收到信后,我便猜出来是你,顺着你的意思去找佛冷大师,佛冷大师自然不是寻常人能见的,我去如是寺找了不下十次,始终没见到他,后来我琢磨了一下,让寺里的和尚去传话,说让我来找佛冷大师,是你凤红酥的意思,他果然见了我。”
妇人目光炯炯,审视着凤红酥,有些不同于以往的疑惑问:“为什么佛冷大师听了你的名讳便见了我?”
云歌辞不知如何回答她,她同样不晓得,佛冷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是心中有她,何故要三番两次拒她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