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看向张嬷嬷,后者很是恭敬地点头,表示领命。
这件事情便算是定下来了,两个人心中都清楚,往后要走的这一条路,怕是要波澜迭起。
但是两个人心中都藏着自己的恨意,不肯有半点的退却。
公孙夫人临走之时,忽然想起来一些什么事来,和凤红酥说:“在来上林苑之前,我曾上如是寺找过佛冷大师,料定你不愿让他与皇帝碰上,可是佛冷大师不愿意走。”
云歌辞一凛,她想方设法想要通知佛冷的事情,竟然被有心人悄无声息地传到了他那里。
更让她惊骇的是,佛冷知道了,竟然不肯走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为何不肯走?”她的心中艰涩,话说出口,有些哑了。
公孙夫人想了想,才说:“我也不明白,之听他晦涩地说了一句,他说他走不了了。”
云歌辞的心顿时如又万只蚂蚁在撕咬,怎么想都觉得,这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万千的怅然。
她始终难以压制对他的心疼,却又有太多身不由己。
正伤感,公孙夫人又徐徐开了口:“他心思玲珑,知我必定回来寻你,让我替他给你传一句话,他想见你。”
遥遥火光里,云歌辞的身子晃了晃,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失神。
她应该感到欣喜的,毕竟她求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终于松口要见她了。
为什么她心里竟有些难受,冥冥之中,她感觉到了佛冷的这一变化,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难得的平静。
他应是有心,洞察了风云变化。
公孙夫人见她这样的变化,对凤红酥和佛冷之间的关系越发的好奇,但是又知道自己不能多问。
不说凤红酥的性格深沉诡异,如今她和她在一条战线上,不好去揭开凤红酥不愿让她知道的秘密。
便是佛冷的身份,也不是她可以去议论的。
那个人,当年是神,如今便是一身僧衣,也难掩风华。
依旧遥遥如当年,神圣不可侵犯!
“该说的我都说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去办,有什么事情,我会让张嬷嬷通知你。”公孙夫人说完,趁着黑夜如墨,消失了踪影。
青梧感慨道:“公孙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也这般坚强,看来真真应了那句话,为母则刚。”
云歌辞莫名又想起那个小小的孩童,愿儿若在,如今该会抖着两条小短腿,跟在她的身后糯软地喊她母妃了。
这么一阵恍惚,竟然已经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她孑然一身,仅靠着满腔的仇恨,想要与天一争,讨回当年公道。
无情人,皆因当年用情过甚。
徒然梦醒,心肝俱裂,嚎啕大哭后,一心只知走向血恨路。
后来世人多骂她无情无心,独不见她一人哭干了眼泪,吞下一腔情意,负尽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