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为人母,不保此仇,终生悔恨。
其他的是是非非,权力之争,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只要谢容华死,只要帝皇示不安寝不寐,便是她的所愿。
“夫人可听过这么一句话?杀人先诛心!”云歌辞幽幽轻笑,流光转过她的眼底,潋滟动人。
说出的话,又恶毒邪魅。
公孙夫人怔了怔,她几乎从来未曾从这样一个年纪的姑娘脸上看到这般表情,太过于深沉,太过于冷冽。
这样的人,应是能成大事者。
“何解?”她有些激动地问。
从念儿死去后,凤红酥所作所为,她能够判断出来,凤红酥做的这一切都是在等她来找她,借她的手,扳倒谢容华。
一个小小的女官,对一手遮天的贵妃,是怎么生出这么大的仇恨的?
她不敢去想这些,只想知道,如何才能报仇!
“贵妃娘娘一心都系在皇上的身上,要想让她永无翻身可能,便要从这里下刀。”云歌辞勾唇浅笑,笑意隐隐里藏着刀锋:“没有什么比得上皇上亲自持刀断她生路,毁了她来得痛快。”
让心心相念的人把她送上不归路,想想,都十分痛快!
诛心,比取命,更能让谢容华,痛不欲生。
灯火隐隐测测,凤红酥笑得清雅,染上了那灯火,幻化成了诡异艳绝的流光魔花,怎么看,都有几分鬼魅。
公孙夫人看得有一些痴,心又在滴血。
要是念儿少了几分对佛冷的痴,多几分聪明,如凤红酥这般清透,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人在世间,冥冥之中,命已有了定数。
只是初初,没人看得破。
她迫不及待地问:“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听凤红酥说了这一席话,她猜测,凤红酥在她来找她之前,一定就想到了对付谢容华的办法。
“不要急。”云歌辞安抚地看了一眼公孙夫人,示意她沉下心来,又缓缓地说:“寻常的法子,是动不了谢容华的。”
公孙夫人认同地点头:“是,她在后宫的所作所为,多是皇帝授意,就算是没被授意的,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她在后宫的恶为,是动不了她的。”
想要对付后宫妃子,最常用的手段无非就是利用妃嫔之间的争斗,和皇嗣。
可这两点,都是皇帝默许谢容华做的,没办法用这些来扳倒谢容华。
必须从其他的事情入手。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夫人可以回去琢磨琢磨。”云歌辞的目光落在院中花树上,眼底染了隐晦的黑暗,深沉晦涩:“皇帝最不喜身边人觊觎他的权位,不喜别人逼他,贵妃娘娘心在后位,若是她的野心被皇帝洞察,并使皇帝与她离心,一切皆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