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期待。
想想入宫一个多月了,也是时候开始,和那些故人,一点点清算当年她失去的东西了。
这皇宫,就快要变天了。
她推开窗户准备跃身而去,听雨叫住了她:“等会。”
云歌辞侧头看她,微微挑了眉梢,不大耐烦地说:“还有何事?”
若不是因为萧离声对着离人愿里的人格外不同,她根本就不会留下来听这么长的一个故事。
高阳已经怀疑离人愿进了人,极有可能是她露了痕迹被高阳给抓住,宫正司里,应该有高阳的人。
他在离人愿找不到人,多半会去宫正司她的住处去查看虚实。
她不在,那两个丫头很难对付得了高阳这样精明的人。
“你若真的找不到十里公子,或许是他已经出事了。”听雨艰难开口,手被倾城公主紧紧拉着,倾城公主不断打手势急切表达着什么,听雨一边看着一边和云歌辞说:“公主说了,你若找不到公子,便可再去寻一人,他应该知道公子的下落。”
“谁?”
“红莲僧者,他此刻,应该在如是寺。”
三年前,红莲僧者参透露过一二,此后几年,他会回长安,居于如是寺为僧。
听雨的话一出,云歌辞的身体便僵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幽秘阴诡的离人愿,听到了佛冷的名字。
她敛去眉目上的浮躁,静下心问:“你们认识他?”
“认识。”听雨点了点头:“当年帮我给公子带信的,便是红莲僧者。”
没想到,倾城公主和佛冷,竟还有这渊源。
云歌辞难免疑惑:“三年前,佛冷在北胡?”
她在阴间徘徊的时间太长,受阴风洗涤之苦,却不在佛冷这些年在这人世间,走过的是什么路。
应该也苦吧。
“对。”听雨有些奇怪地睨了睨云歌辞:“你为何对红莲僧者的事情这么好奇?你也认识他?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谁。”
风从庭院里吹来,打在她脸上凉丝丝的,云歌辞眉梢间生了冷色,勾唇讥诮:“你并未给我带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何故要遂诺让你知道我是谁?”
她侧目看在听雨的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声音阴寒:“我帮你们,不过是念着你们刚帮我的情分罢了,说,佛冷去北胡做什么?”
多想探寻一下他走过的路,看看他吃过的苦,是不是和她一般,多年不得释怀。
听雨怔了怔,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却明白她说的是对的,她忍下了不满说:“我不知道他去北胡皇宫做什么,他与北胡王交好,他们的事情我何以得知?”
云歌辞不禁失望。
“不过……”听雨想了一下又开口了:“不过我知道,他去了北胡极寒之地的穷域之巅,不知他是不是因这原因去的北胡。”
穷域之巅,这个地方,她从来没听说过。
她刚要问,听雨立刻说:“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也不用再问。”
很明确地拒绝再回答云歌辞。
云歌辞心中一团绞着不得舒畅,因挂念着青梧绿杏,便也不再多说,急急穿过后院灌木树影,出了离人愿。
没了杨清音牵绊,她从离人愿来去,几乎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