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虚无的,便是假设。
她云歌辞的结局,早就被命运写定,而凤红酥的命运,她要自己来写,再也不会信天命!
早上青梧进来的时候,看见云歌辞已经穿戴整齐,脸色不大好,关心地问:“小姐,昨个没睡好吗?”
不愿多说萧景瑟来过的事,她随口撒了谎:“睡得挺好。”
青梧还想问,云歌辞连忙抢先开口:“昨晚是谁侍寝的?”
她只是随口一问,对萧离声宠幸了谁,半点都不关心。
绿杏正好从门外进来,听见她的话,马上回答说:“还能是谁,是新封的巧嫔呀,一早上皇上就给她赏了好多东西。”
“看来真得宠呢。”青梧语气带笑,并无酸意。
“皇上是真的宠她,这会儿风头不小。”绿杏一边布置碗筷,一边说:“听说,今个早上,她都以昨晚侍寝太累,都没有去贵妃娘娘那请安呢!”
宫里的奴才,最是喜欢私底下讨论妃子们的趣事,绿杏平日里多走动,对很多新鲜事,都有一些消息。
说着,她不屑地讪笑了一声:“依奴婢看,巧嫔这恃宠而骄的性子,可半点都不适合在宫里生活。”
“多嘴。”云歌辞沉声喝止绿杏,眸色薄冷地看向她说:“妃嫔的事情,岂是你能嚼舌根的?”
绿杏这口无遮拦的性子,若不加以教导,怕是要惹来事端。
被云歌辞这般训斥,绿杏的脸白了白,连忙低头认错:“小姐,奴婢嘴贱,您别生气。”
一旁青梧怕云歌辞生气,连忙从中调和:“小姐,您别生气,奴婢会好好教教这丫头。”
云歌辞也不是真的生气,脸色缓和了下来,柔声道:“你们记住,宫里不比将军府,一句话,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奴婢知错。”绿杏惶惶点头,不敢再多话。
用完早膳之后,云歌辞便带着两个丫头前往宫正司报到。
她刚走近宫正司正殿,还没进门,便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一道女人阴历尖细的冷呵:“蠢货,杨清音是自己找死,你还去管这档子事做什么?”
云歌辞的脚步一顿,杨清音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就在她迟疑的这当口,殿内又传来了一句历喝:“谁在门外,鬼鬼祟祟。”
从殿内快步走出来一个二十五上下的女人,着青白相间的高领锦袍,窄袖宽束腰,干练清爽,衣摆生风。
女人长相平庸,髋骨凸出,苛刻之相。
与云歌辞正面对上,当即出口呵斥:“你不是宫正司的人,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做什么?”
领云歌辞过来的宫正司宫女,害怕地小声解释:“方司正,这是新来的凤典正,奴婢领她来见宫正大人。”
方司正刚被谢絮训斥,还被新来典正撞上,自觉没面子,一股脑把气撒到了云歌辞的身上。
横眉看向云歌辞,尖声质问:“这都什么时辰了才来?是没把宫正司放在眼里,还是没把宫正大人放在眼里?”
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无理取闹,是要把谢絮的火转移到云歌辞身上。
自己落得清闲。
云歌辞心里冷笑,算盘打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