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莫名一紧。
那夜他愤然离去,今日为何要帮她?
萧景瑟一句话也没和她说,对管弦吩咐:“你和她说说。”
歩撵往宫里去了。
永巷幽长,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远去,只留给众人一个高贵魅惑的背影。
一众秀女心肝儿砰砰,却又被他惩罚王嬷嬷这一出弄得心惊胆战。
这个景王,实在是阴晴不定,心思难测。
管弦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嬷嬷开口:“你不仅诋毁镇国将军府大小姐清誉,还当着景王的面手指皇上的人,胆大妄为欺君犯上,景王赏你三十板子,已算仁慈!”
言外之意,就是景王让你死,也在情理之中。
王嬷嬷瘫软在地,嘴唇发青:“奴婢……奴婢不知道……”
她没想到,自己惹的竟然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很明显,凤红酥和景王关系非同一般。
“拖出去,杖责三十。”管弦不理她的争辩,直接挥手让人把王嬷嬷拖出去。
宫门口传来木板打在骨肉上的声音,一板一板落下来,其他宫人和秀女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三十板子打下来,就算不死,怎么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云歌辞瞥见跪在身侧的公孙念,她匍匐在地上,脸色发白,眼睛却瞪着她,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萧景瑟此举,看似在帮她,其实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看来,刚进宫,就树敌了。
不说那个王嬷嬷,在后宫扎根多年,又是太后的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她也是防不胜防。
还有一个知道她和佛冷一些隐秘之事的公孙念。
高门小姐,矜贵骄纵,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被她轻易得到了,必定怀恨在心。
云歌辞垂下头,眼中清寒,若她真要闹,她也只有让她永远闭嘴了!
这天的闹剧之后,公孙念倒是消停了好几天。
第一轮初选后,被留下来的秀女都被安置在储秀宫中,由教导嬷嬷教宫规礼仪,等到过了太后和皇帝的殿选之后,能被留下来的就会被安置到各宫殿,等待皇帝的召幸。
这一次是皇帝登基后第一次大选,送入宫的,皆是朝中大臣贵女,个个都颇有几分姿色才情。
近十日相处下来,云歌辞发现,公孙念除了因为和她的嫌隙闹过,各方面都做得不错。
家世拔尖,诗词丹青琴棋书画皆是精妙,性子也沉静。
太后选中的人,的确出众。
私底下,云歌辞听秀女们议论,公孙念是她们中最有可能首先得宠的。
所以,平日里,巴结公孙念的秀女居多。
也知道公孙念和云歌辞有恩怨,便把她给孤立了起来。
这倒合了云歌辞的心思,要做什么,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如今离萧离声和谢容华这般近了,她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宠冠后宫的荣华贵妃掌后宫,不是她一时半会可以撼动的。
她目光冷凝地落在桌案宣纸上,谢容华的名字如同一根刺扎在她的眼睛里,心肺一并疼痛。
“新婴入药,谢容华,你喝得可痛快?”
她眸中恨意倾天,扫过墨水,模了宣纸上谢容华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