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乞丐双手被缚,众师姐们押她去了大殿。孙秀、孙芯、玉慎儿昨夜并未跟随大师姐巡夜,不知昨夜发生何事,也是一大早见师姐们议论才有所耳闻。一走进大殿见小师妹跪地不起,便知所言非虚。
趁着师傅未到,几个心肠较软的师姐都对小乞丐好言相劝:“小师妹,你快快告诉我们,昨夜那贼人是谁?我们可以在师傅面前帮你求个情,要是等到师傅问你,那样就晚了,是要被被责罚的!”
本是一番好意,但小乞丐听得师姐们说自己的爷爷是贼人,心里恼怒,咬紧牙口,铁定了心,一言不发。听得背后缓缓有脚步声,云水宫众弟子均是行礼参拜,齐声道:“拜见师傅!”
小乞丐亦对师傅恭敬叩礼。水绮山坐到玉石椅上,见小徒弟两手被缚,跪地不起,问道:“她犯了何事?”
大弟子史可真道:“启禀师傅,昨夜有人闯进了云水宫,我派师妹们去捉拿,但那人轻功了得,被他给逃走了。师傅最近劳累,弟子不敢打扰师傅休息,便决定天亮才禀报,望师傅降罪!”
水绮山并无想惩罚史可真迟禀之罪,惊讶道:“居然有人可以轻松进得了我云水宫?”
史可真道:“师傅,那人闯来云水宫也不知有何目的?敏柔师妹亲眼见他从小师妹房中出来,可是无论我们怎样问小师妹,她就是不肯说那人是谁!”
向敏柔立马跪地道:“是的,师傅。弟子亲眼见那人是从小师妹的房中出来的!”
孙秀、孙芯、玉慎儿望向小乞丐,只盼小师妹能辩解一两句,不想她仍是低头不语。水绮山正要向她问话,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给这个小徒弟取名字,便道:“你抬起头来。”
小乞丐抬起头,却不敢直视师傅的眼睛,只听得师傅在问自己:“听了两位师姐的话,你有何话要讲?”
众师姐连忙低声道:“小师妹,你快说啊,不然师傅要生气了。”
小乞丐停顿思考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水绮山又问小乞丐:“你可见到了那人?快说!”小乞丐还是不答。见弟子倔强如此,水绮山已怒气上头,喝道:“那人来云水宫作甚?你与他是何关系?”
水绮山一怒,吓得众弟子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小乞丐觉得师傅发起怒来,声音凄厉,甚是可怕,身体一哆嗦,鼻子酸楚楚地,两眼水汪汪,泪珠儿登时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过了半晌,小乞丐才颤颤巍巍道:“师傅,徒儿不能说。”
水绮山哼了一声,道:“好一个不能说!我问你,连师傅也不能说吗?你还想不想当云水宫弟子?”
小乞丐只觉鼻子呼吸困难,喉咙也被什么卡住,说不出话来。呜咽着断断续续道:“我,我,我想做云水宫弟子。”
水绮山长袖一拂,道了句:“我看你已经不想做云水宫弟子了!”众人心一惊,都暗道:“师傅要逐她出师门吗?”
当即孙秀、孙芯、玉慎儿和其他几个弟子跪了下来,向小乞丐求情:“请师傅莫要生气,小师妹她定是被人蒙骗。也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段,小师妹才对他……”
话音未落,小乞丐嚷道:“我没有被人蒙骗。你们不可以这样说他!”众人一脸惊愕,心中叹道:“小师妹,你可真笨。我们这是在为你向师傅说情,你怎地公然包庇起那人来?”
水绮山道:“看来那人比起你师傅和师姐都重要。”小乞丐摇头道:“不,你们一样重要,你们都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不能说!”
水绮山轻叹道:“我喜欢你有原则,但云水宫不是任人出入的地方!你要护他的身份,就护不了自己,云水宫有云水宫的规矩!”
说着手一抬,道:“来人,将她关到极寒宫去!”
身旁两个弟子立马就要来擒拿小乞丐,小乞丐心中忐忑,从未听说过有极寒宫这么一个地方,单凭极寒两字,便已让她感觉寒风侵骨,两腿快要站不稳。”
此刻再来想那是何地,已然来不及,小乞丐双手被麻绳捆绑,两位师姐便各自再握住她的两只臂膀,将她抓起来,往门外推去。
事已至此,小乞丐只能顺从前去,不想却听到背后有人低声说了句:“包庇狗贼,活该!”那人声音极小,只是两嘴皮轻轻摩擦,即使并肩之人也不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