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单月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心儿传来热辣辣的疼,她闭上眼睛,双手握成了拳状,可还是感觉那手心的疼痛直达心底。两行清泪顺着红了的眼眶流下,却不敢承认这心究竟是为谁而伤,她颤声道:“你走吧,不要再打扰我和早儿的生活。”
“不,我不走。我是早儿的父亲,我要见早儿。你刚刚明明已经答应我了,不是吗?”玉清风抬手擦掉嘴角的血丝,一双漆黑的眸子晦暗难辨。
这是玉清风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脸,他没有躲、没有闪,只是生生受了。这原本代表着屈辱的一巴掌,只因出手的人是她,却全然变了味道。如果能让她解气,他又岂会在意这区区一巴掌?他欠她的,又何止是一个巴掌能还得清的?
“我改变主意了。”说完,单月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在不远处的高凛将一切看在了眼里,瞧着单月儿要走,忍不住为自家主子鸣不平,“你这个女人好生狠心,可怜主子他先是在来寻你的路上受了伤,如今又拖着病体在院门外等了大半日,只为见你一面,你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连儿子都不让他见,你,你如何忍心哪?”
“闭嘴!”高凛的多话让玉清风有些不满,关于他受伤的事情,他本不欲说与她听的。可是,当他看到去意已决的单月儿因为高凛的话回了头,她那双含泪的眸子里望向他时,不再是满满的防备,而是多了三分的担忧,他那双紧蹙的剑眉终于松了松。
“你怎么了?”她问,心中的痛还未平息,担忧的话却已问出口。藏在内心深处的很多情绪,是骗不了人的,更骗不了自己。
看来苦肉计对单月儿还是有些用处的,这说明她的心中还有他。想到这里,玉清风的心中有了计较,只见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额,淡淡道:“月儿不必担心,我身上的伤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本已无碍。只是今日赶了半日的路,又在这毒日头地下站了大半日,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月儿,我能不能,进去讨口水喝?”
看着他那张入纸一般苍白的脸,听着他那句小心翼翼的询问,她心中的气似乎一下子就平了。今日,即使是一个陌生人提出这样的请求,她也不会拒绝。何况,这个人还是她曾经的丈夫,是她儿子的父亲,是这茜香千千万万的仰仗和指望。
“既如此,便随我进来吧,免得又让人说我待客不周!”她冷冷说着,却终是松了口。
“我就知道,月儿你一向是最最良善的。”玉清风丝毫不介意单月儿的冷淡态度,边说着好话,边跟了上去。
高凛摇了摇头,实在瞧不惯自家主子一副惧妻的窝囊相。可身为贴身侍卫,主子既叫他闭嘴,他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默默跟了上去。
不过几步路,一行三人便来到了单月儿暂居的农舍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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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月儿刚要伸手推门,便听到吱呀一声,那木门竟自己开了,紧接着,便见云时飞拄着拐杖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原来是看到单月儿久去未归,云时飞一时担心,是特意出来寻她的。
玉时飞推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单月儿,脱口便问道:“月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单月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头儿一低,进得门来,随后对着身后的两个男人道:“不是要喝水?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