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凛将彩裳写给单月儿的回信寄了出去,玉清风的心便也随之飞向了那鱼泉村。
高凛作为玉清风的贴身近卫,自然最晓得他的心意。所以,即便玉清风没有交代这封信要怎么送,高凛还是亲自去了一趟鱼泉村,只不过,他没有将信送到单月儿手中,而是交给了镇上的驿使。
高凛在鱼泉村稍作打听,便可确定单月儿住在那里无疑了。
只是,这样的结果并不能完全安了玉清风的心。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了,还是没有收到单月儿的来信,也没发现她给彩裳的回信,玉清风便有些坐不住了。
其实,即便她真的来了信,他也未必能开怀。她若来信,多半是为了那人才向自己低头,说明她对那人的在乎已经超出了她对他的怨憎,他如何能不在乎?可现下她不来信,他的心里也不好过,说明她依然在怨着他、恨着他,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那日,他仗着三分酒意,让高凛将彩裳写给她的信原封送了出去,给了她一个两难的选择。可是这个两难,又何尝不是在为难他自己。
如果,他在得知他的下落之后便亲自去接她和早儿回来,她会不会就此原谅自己?他着实拿不准。就像那日,他与那孟星柔的逢场作戏,他原本以为她不会那么在乎,没想到,却深深地伤了她的心,伤到她决定要不顾一切地离开自己。
众人都说,玉王贪恋风尘女子,气走了自己的王妃,他不在乎,他只求她一人能原谅自己。
近日来,那孟星柔的求见都被他挡了回去,他原本只想利用那个女人打探海望川的底细,没想到她也在利用自己为海望川办事。这种两下里都没有半分真心的纠葛也着实是无趣的很,他早就厌倦了。
等他忙完政事,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百无聊赖的玉清风,独坐在花园中的凤凰树下。那是他初见她的地方。
如今,一树的凤凰花已经化作泥土,当年树下独醉的美人亦没了踪影。看到老树又发了新芽,玉清风独饮了一杯酒,满眼寂寥。
他想她,想他和她的孩子,想他和她在一起之时的种种美好。他想她,想到快要发疯了。
那一刻,他只想顺从内心最深处的愿望,他想见她。
一旦看到了真心,所有的算计都是徒劳,他一刻都不愿再多等。
“青竹,备马,我要出门一趟。”
青竹只知主子近日来越发郁郁寡欢,却不晓得个中缘由。瞧着天色已晚,主子又饮了酒,便劝道:“主子喝了酒,高侍卫此刻又不在府中,若无甚要紧事,明早再去不迟。”
玉清风哪里等得,直骂道:“糊涂东西,本王要能等,岂会选在此刻出门?”看青竹还愣在那里,厉声道:“还不快去备马?”
青竹一看主子动了气,不敢再劝,忙忙地去牵了马来。另寻了四名轮值的侍卫跟着玉清风一同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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