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风将单月儿母子安顿好之后,便去了议事厅。
玉临风早已经侯在了那里,看到兄长面色如常,除了眼睛微红略显疲惫,整个人倒显得神采奕奕,便道:“王兄,昨日我回府的时候,听说清玉堂折腾了大半宿,我想着太晚了不便打扰,王嫂她还好吧!”
玉清风颔首,道:“母子平安,已无大碍。”言罢,自撩起前袍在主位上坐了,问道:“昨日吩咐你的事查访的如何了?”
玉临风摇了摇头,道:“早市儿那一带车马往来频繁,我想通过车轮印寻访,不过线索断了。后来,我也问了好几家沿街的商铺和过往的百姓,都说没瞧清楚,只道那马车是从京郊方向过来的,别的就问不出什么了。”
玉清风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别告诉我说这是一场意外。”
玉临风径自在玉清风下手坐了,将手中的折扇一捧往胸口一捧,佯装受伤道:“王兄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玉清风热茶抿了一口,拿眼角扫了扫他,道:“别说废话,说重点。”
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玉临风拿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方道:“早市那边虽没有线索,可是岚风带回来的马和马车却大有文章。”玉临风拿起放在一旁的马鞍,扒开罩面,道:“有人在马鞍上做了手脚,那马儿被马鞍上的长针刺痛,所以才会没命地疯跑。”
玉清风看着马鞍上那根寸长的银针,一拳砸在了雕花红木桌上,咬牙道:“是谁如此处心积虑,要算计月儿和我儿的命?”
玉临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王兄莫急,你且细瞧瞧这马鞍上的织锦软金绣。”看到玉清风的眼神中写满疑问,他忙解释道:“这是去岁收到的贡品,同共只得了两匹。”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当时,母妃全部赏给了柳家。”
玉清风眸光一冷,“柳家,果然是柳家,先是让母妃逼迫我,再是在老爷子的寿宴上给我下药。如今,竟然直接打起了月儿和孩子的主义。这柳青青为了嫁进玉家的大门,还真是不择手段哪!”
玉临风嫌弃地将马鞍仍在一旁,拍了拍手,道:“还有更有意思的,今日一早,我召集埋在柳府附近的暗卫前来问话。你猜怎么着?昨日出府的不是柳青青,而是,柳红宝。”
“柳红宝?她不是一向安分守己吗?”玉清风蹙眉问道。
玉临风一笑,道:“会咬人的狗,不叫。柳青青应该没那个脑子,倒是柳红宝,那个女人的心思极深。”
“你对柳家的这些女人倒是所知颇深。”玉清风在震怒中还不忘讥调侃自己的兄弟。
玉临风尴尬笑笑,道:“本人男,爱好女,天性使然,天性使然。”
玉清风轻飘飘道:“既然你的胃口这么好,不如,你把这姐妹俩都收了,省得她们再生事。”
玉临风脖子上的青筋抽了抽,喝了口茶顺了顺气,干笑道:“免了,免了。我这牙口儿不好,会消化不良的。”知道玉清风是在开玩笑,他话锋一转,正色道:“既然事情有了眉目,王兄,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玉清风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此刻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蓄意伤害我妻儿者,我怎能轻易放过?你替我到柳府走一趟,将这个马鞍扔到柳见仁的脸上,让他务必在无双满月之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
“无双,可是我那小侄的大名?不错,真不错。”玉临风笑道,一双桃花眯着,满满的全都是赞许。看玉清风起身要走,玉临风忙拦住他,“王兄,这柳红宝出府一事……”
玉清风急着回去瞧单月儿母子,脚步未停,只道:“不必提点他,为了保住柳青青,他定会彻查此事。”
玉清风匆匆赶回清玉堂时,听到玉太妃正在内室和单月儿叙话。
她絮絮叨叨道:“你这孩子生来得不易,你且好好将养着,照顾他的事情自由有保姆嬷嬷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