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月儿不情不愿地躺下,却并无睡意,她有些忧心道:“你想怎么做,可不许瞒我!”
玉清风扯了扯唇,只道:“相信我!”
单月儿点点头,抓住他的大手,道:“我陪你一起去!”
玉清风面色一柔,应道:“好!”
玉清风吹了蜡烛,脱掉外袍上了塌,看到单月儿仍旧未睡,一双凤目在月光下更显皎洁。
“在想什么?”他问。
“母妃,临风,还有岚风都会随我们一起去吗?”单月儿趴在绣枕上问。
玉清风以手为枕,轻生道:“临风自然会去,母妃近日身子不爽快,可能去不了。至于岚风,柳家的宴席很少会有她的席位。”
单月儿不解道:“为什么?”堂堂一国郡主,难道会被一个臣子轻视吗?
玉清风道:“既然你问了,我便说与你听。只是,此事关乎玉家的声誉,所以,切莫说与外人知道,嗯?”
单月儿一笑,道:“既不能与外人道,夫君何苦要说与我听?”
玉清风却起身吻了吻她的红唇,道:“因为,你是我的内人啊!”
单月儿笑着推开他,催促道:“快说,快说。”
玉清风复又躺下,徐徐道:“岚风与我和临风并非一母所处。她的生母,是母妃身边的一个婢女,趁着父王醉酒得了宠幸,不想一朝竟有了身孕。那女子仗着有孕,每每对母妃不敬,后来在生产临风的时候,难产死了。这件事成了母妃与父王之间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她为了顾惜父王的颜面,对外就称岚风是她所出,所以……”
单月儿接道:“所以她才会如此不喜欢岚风。说来,这件事,并不是岚风的错。她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玉清风摇了摇头,道:“并不知道,她只当因她是女儿身,母妃待她不如对我和临风亲近。”
“也是个可怜人。”单月儿叹道。
“所以,我和临风自小就宠着这个妹妹。不过,我们到底是男人,不若你们女孩子之间,可以说些悄悄话。以后,还要劳烦你多看顾些岚风。只是,少带她到母妃身边走动,可记明白了?”
单月儿打了个哈欠,道:“安啦!谁让我是你的内人呢!交给我,都交给我吧!”
玉清风拢了拢她身上的薄毯,道:“好了,快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单月儿点头,一时间感觉眼皮子上好像粘了浆糊,实在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轻叹,他说:“月儿啊,月儿,我将我的所有的托付给了你。你呢,会对我一心一意,全无保留吗?”
单月儿心里一急,自觉得自己不得不隐瞒身份这件事委实对他不起,她想要解释却昏昏然睡了过去。
那一刻,她没有力气思考,在这个极度重视嫡庶尊卑的国度里,如果她在天朝的庶出身份被戳破,她将该如何自处?
再睁开眼睛时,夜色已经褪去,迎接她的已是新的一日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