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缪玉的三年时光里,是她一辈子的幸事。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该多好!
“在想什么?”身上那人动作徒然剧烈起来,捧着她的脸做势要亲。
杨芷歪了歪头,拒绝了他的亲昵,不耐烦地挣扎起来。
那人眼见未得逞,也不气恼,笑了笑便以二人额头相蹭,一只大手亲亲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躁动的她。
她却是难耐心头烦躁,不管不顾地就踢打哭闹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在皇帝胸口留下了一道道刮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皇帝忙抓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眼里却是波诡云谲。
…………
一个时辰后,帝王寝宫内气氛低沉,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三名太医,眼里愠怒之情愈显。
“皇后都病了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不见丝毫起色?”
皇帝虽然语气温和,嘴角甚至都还可见笑意,可三名太医心里都清楚,陛下是生气了!
说起这杨皇后也是个命格极好的,十八岁便被陛下以皇后之尊迎入清泉宫,做了后宫之主,自入宫便盛宠不衰,后宫佳丽三千,美貌与智慧并存,甚至家世惊人的自是不在少处,可这杨皇后,姿容上等但绝对算不上绝色倾城,在权贵云集的洛阳家世也只是马马虎虎,其兄虽为了陛下身亡,可举家升迁,封官犒赏也便是皇恩浩荡了,可她硬是被陛下宠上了天,连带着家族也是兴盛繁荣,赤手可热,更有渐成鼎食之家的气势。
宫人常私下论说,如今这帝后恩爱怕是我朝立朝以来独一份的恩宠了,陛下如此这般行事,甚至都引起了太后娘娘的不满,说什么偏宠皇后一人,致使后宫雨露单薄,子嗣绵延不够,怕会动摇国之根本。
可皇上哪里会听,不但不听,还变本加厉,怕皇后受了委屈,变着法儿宠着人,众人都说,这皇后娘娘的命格啊,可不是一般的好呢,怕是什么天上的神仙下凡来了,天生自有一份尊贵吉祥。
就在众人殷羡不已的时候,皇后却不知冲撞了哪路神仙,自两年前突发此病,陛下为之请了不知多少名医,可就是不见起色。
要么是独坐一旁,能整日里不言不语,要么是踢打哭闹,谁来了也不认,整个儿太医院每日里提着脑袋伺候着,加之流水一样的药石补物,江湖名医,也只能是叹一句:为之奈何啊!
可怜他们太医院尽是些老骨头了,要在这么折腾几次,指不定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要命啊!真是要命!
想到这里,其中一名太医死命摁住了筛糠一样禁不住发抖的手,咽了咽口水回道:“陛下,娘娘这是心病,俗话说……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臣……”太医又咽了咽口水,低头不敢再说下去。
皇帝笑了笑,手里一重,捏着的茶杯里顿时洒出茶水来,一旁站着伺候的公公心头一抖,扑腾一下就跪了下去:“陛下!陛下您仔细身子啊!”
太医们偷偷摸了摸额头沁出的汗水,皆是伏跪在地,不敢再言语。
皇帝静坐半晌,终是苦笑一声:“传,皇后之弟杨袅入宫陪伴皇后。凡事皆便宜行事,不必来寡人这了。”皇帝想了想,又加了句:“太后那儿也不必去了,让他专心陪伴皇后即可。”
公公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忙不迭点头:“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宣杨大人。”
寝殿内侥幸留住了脑袋的众人依次退下,宫女在嬷嬷带领下开始布置膳食,宫人们手脚麻利轻巧,精美的膳食很快便摆了一桌。
嬷嬷布置好两幅碗筷,便规规矩矩立在一旁等候皇帝吩咐,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听开膳,内殿也是一点动静也无,便侧头往内殿方向望了望,身子还未动作,便听陛下沉声说道:“她睡了,不必去唤。膳食先撤下吧,朕现下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