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适时接过话头,“不知韩大人今日可准备了桃花酿?上次那酒我可是还没喝够呢!”
“有,有,当然有。”韩进笑眯眯的道:“二位里面请,贱内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二人随着韩进来到一间布置好的厅堂,只见四周摆满了怒放的鲜花,姹紫嫣红,香气袭人,让人的精神也不觉跟着放松了,中间摆着一张圆桌,素服纤腰的婢女正在穿梭其间摆放杯盏,一个丰满妖娆的美人儿和一个尖嘴猴腮的精瘦男人朝几人走来。
“哟,华夫人和福大人已经到了呀!贱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那美人儿人虽未至,但其身上浓烈的香气却已经扑鼻而来。
这美人是韩进的妾,韩进的正室夫人长年礼佛,府中事务一直都由这位姓姚的妾侍处理,人称姚夫人,据说出身青楼,床上功夫很是了得,极得韩进喜欢,也因此才无法扶正身居妾位,上一次举办展销会时,和华容华打交道的也是这位姚夫人。
做为现代来的人,华容华对一切小三小妾什么的都是极为讨厌的,可是为了自己敛财的目的,却又不得不和她打交道。
华容华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福喜却是恭维道:“姚夫人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姚夫人纤纤玉指捏着帕子掩嘴一笑,“福大人的嘴可真是甜,也不知哄骗了多少的美人儿。”又隐晦的打量了下华容华的胸部,“华夫人好像是越来越丰满了呢!有什么秘方的话可不要藏私啊!”
华容华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是天生的!”
“来,来,各位请入坐。”韩进从后面进来,邀请众人入座。
依次入座之后,华容华和福喜见跟在姚夫人身后的瘦削男子竟然也坐了下来不由都是一愣,不解的看向韩进。
韩进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懊恼道:“哎哟,看我都忘了介绍,这位是曲尺县的县丞,也是贱内的表弟许杨。”
曲尺县的县丞?!华容华和福喜的目光刷地盯到了他身上,城外的那些灾民上告的不就是这家伙吗?还说知府大人总算是把人抓了起来,这哪里有抓?分明就是人家的座上宾吗?
县丞许杨起身笑着冲华容华和福喜拱了拱手开口道:“早就听说两位财神的大名,什么时候也去我那曲尺县转一圈?也好让我沾沾财神爷的光儿啊?”
福喜笑了笑,拱拱手敷衍道:“哪里哪里!”
华容华抿抿唇,终是没忍住,不由开口问道:“梧桐县的县丞?不是说给知府抓起来了吗?我们进城前碰到一些梧桐村的村民说是县丞大人强征税款却又没有修缮河堤导致农田被淹,已经上告到知府了,怎么……”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福喜急忙把话头截了过去,心里暗暗抹了一把汗,心说这位华夫人说话直来直去的个性怎么又犯了?万一得罪了知府大人,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有自己的好么?
知府韩进、姚夫人和许杨都怔了一下,随后迅速的对视了一眼。
韩进叹了口气道:“可不是有隐情么,虽说曲尺县丞乃是本官妻弟,但于公上本官可是秉公直断的,本官已经查明梧桐乡的农田被淹虽然确有其事,但乃是因为那地已被做为泄洪之地,村民是因为想要更多的补偿才诬陷曲尺县丞的!诬告官员本应坐牢的,但本官念其终是治下子民便将他们都放了,却不想他们仍旧不思悔改。”
许杨吸了下鼻子,委屈的道:“华夫人,福大人你们是不知道啊,我那曲尺县虽然也是在江南之地,但却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富有,有经常发水的安兰江不说,境内也多是高山险峻,虽然我在这等贫瘠之地为官却也想着要为百姓谋些福祉,可谁知穷山恶水之下尽是刁民啊!为了补偿他们我甚至把自己的积蓄都搭了进去,可他们却仍是不知足!”
“呜,我可怜的弟弟啊!”姚夫人扯着帕子遮上了半边脸颊已经哭了起来,还眨着泪花的眼睛求道:“你们可要替我弟弟做主啊!”
华容华一身的恶寒,当即道:“有知府大人做主就够了,哪里用得着我们?”
姚夫人一愣,眨巴下眼睛,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不知是落下好还是挂着好。
福喜暗自叫糟,急忙补救道:“姚夫人,我们只是替太子办差的人,哪里断得了官司,所以县丞大人这事儿啊还真就得知府大人来断呢!是不是华夫人?”
华容华也知自己嘴快的毛病又险些惹出事来,便讪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
韩进呵呵笑了两声,适时道:“我们不提那等扫兴的事了,来,吃饭吃饭!”
众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只是面对着一桌子的珍馐佳肴,无论是做客的还是请客的都有些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