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华回过头愣愣的问了句,“你把信捎给谁了?”
她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极大的引起了太子殿下的兴趣,甚至连她那无礼的称呼都不去责怪了,“自然是捎给你的婆家康乐伯府了!”
华容华腿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旁边的牛丫急忙扶住她,担心的叫了一声,“少夫人!”
“这么说她们全知道了?”华容华她几乎把身体的重量全靠在牛丫身上喃喃自语道,总是有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
“华夫人好像很是担心自己的行踪被康乐伯府知道,为什么?而且夫人身怀康乐伯府子嗣,理当在府中被人好好侍奉才是,为何要偷着离府?难不成……”太子别有深意的眼神在华容华的肚子上扫了一下,难道这孩子其实不是康乐伯府的子嗣?
华容华差点气炸了,他那是什么眼神?难道自己还给公西楚戴了绿帽子不成?要不是顾及他那身明黄袍子,自己就直接吐到他脸上去了,堂堂一个太子却这么八婆你好意思吗你?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和伯府里的其他人吵了架,感觉受了委屈而已。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一多矛盾就多,吵架是再所难免的,这一点太子应该从您的妻妾那里见过不少。”华容华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太子怔了一下,下意识的道:“太子妃将后院管理的很好,本王的妻妾从不吵架。”
“那也是她们在太子面前装出来的。”华容华很肯定的道,“不信太子可以仔细听一听她们说话,也许明着听起来是在夸人,可仔细一想就是在损人。比如说人家最近添了挺多福气可能就是在笑家人又胖了,如果说谁衣服衬着脸色好,那实际上不是在说她衣服土就是说她脸色差。”
“装出来的?”太子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难道平时在自己面前姐妹和睦的那些女人在自己面前全都截着一副假面具吗?
崔公公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白了眼胡说八道的华容华对自家主子道:“殿下,您别听她胡说。”
“是不是胡说太子殿下你再仔细听就是了。”华容华摊了摊手又问太子,“殿下将我的消息告诉了康乐伯老夫人,万一她要是来朝太子要人怎么办?”
“本王已经告诉她们需你为本王做些事。”太子一皱眉。
华容华有几分幸灾乐祸,“这可说不准,毕竟我大着肚子啊!”该,让你没事儿瞎告诉信儿!“不过殿下放心,为了能更好的办好您的差事,我决定先住在这里不回家。”说完便带着牛丫告退了。
看着华容华离去的背影,太子皱着眉问身旁的人,“康乐伯府老夫人会来找本王要人?”
崔公公哼了一声,“殿下别听那女人胡说,为殿下做事是他们康乐伯府的荣耀,他们怎会来做这等打自家嘴巴的事?”
太子又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肖清,“依先生看呢?”
肖先生施了一礼后才慢悠悠的答道:“属下觉得不孝有三,子嗣为重!”
正说着话就有小太监来报,说是康乐伯府老夫人求见。
崔公公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是诚心让自己没脸啊!冲着小太监怒吼,“你是怎么当差的?怎么什么人求见都报到殿下面前来?不知道殿下忙的很吗?”
小太监挨了骂讷讷的不敢吱声,太子看了面红耳赤迁怒于人的崔公公一眼,对肖清道:“先生去见一下老夫人吧。”自己的确没有必要见那些不重要的人。
“是。”肖先生应了声便随着小太监来到了临近东宫大门处的一处偏殿。
虽然早有准备,但真的没有见过太子老夫人心里还是有些失望,面上却丝毫没看出来,笑着冲肖先生弯了弯腰,“劳烦先生亲自走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肖先生急忙还礼,“晚辈哪里当得住老夫人大礼?”
老夫人笑了笑,正有些犹豫应该怎么开口,就听对面的肖先生道:“晚辈知道老夫人为何而来。”
“唉,家门不幸,让先生见笑了!”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华氏是打小地方来的,规矩礼仪的半点不懂,这不,和妯娌吵了几句嘴,竟不声不响的跑了,害的老身担心的要死。太子殿下着人捎信后,老身就尽快的赶来了,不敢让那呱噪的华氏扰了太子清静。”
肖先生怔了怔,随后了然的笑了下,看来这老夫人果然是来要人的!他清了清喉咙道:“老夫人,其实太子之所以把华夫人接到东宫是为了明天与番族人的商谈……”
老夫人急道:“既是如此就更不能让华氏打扰到太子殿下了……”
“老夫人!”肖先生加重了语气,见她终于闭了嘴才继续道:“许是传话的内侍没有说明白,华夫人是负责明日太子与番邦人的、翻译。”顿了下,肖先生还是选用了华容华说的翻译一词。
“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哪里做得了这个?”老夫人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快要僵掉了。
肖先生笑了笑,“老夫人太过谦虚了,华夫人的番话肖某可是亲身领教过的,甚至比南州谢氏商行的掌柜谢行山还要强,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精神当真有几人您的风采!”
老夫人愣了下,“南州谢氏商行?那不是……”
“是,就是那个南州不,应该说是整个北鹏最大的商行。您也知道,谢氏商行因为前几天攀上了朝中的靠山,隐隐在京城都几乎成了一霸,这一次华夫人截了谢家人的美差,只怕谢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