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华容华抬腿想踢人,可她的腿本就不长又因为坠了个大肚子,腿仅抬到一半就有些使不上力了,气恼的她直接上前一步抬手打了那婆子一巴掌。
婆子似是没想到华容华竟会动手打人,初时愣了一下,随后垂下头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三少夫人,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让您出这个院子!”
华容华懒得再与她纠缠,自己打人又怕抻到肚子,只冲一旁的牛丫喊道:“把她们给我摞倒!”
早就摩拳擦掌的牛丫嗷地一声就冲了上去,让华容华感到讶异的是那几个婆子竟也没慌,反而与牛丫过起招来!原来竟是几个练家子!这老夫人为了自己还真是肯下血本呢!自己现在跟个犯人又有什么区别?
牛丫虽然在招式和经验上不敌几个婆子,但胜在她力气大,听了自家主子的话出手又比较重,一时到也打了个难解难分。
华容华绕过几人的战区,从门边的缝隙走了出去,站在外面喊,“牛丫,快出来。”
“唉。”牛丫应了一声,边揉着自己被打疼的手臂边跑了出来。
几个婆子见华容华出了云春居,个个大惊失色,冲上来还想拦人。
华容华也摆开了架势,不耐道:“你们要再敢拦我,我就亲自动手,到时要是伤到肚里的孩子也不知你们能不能担得住!”
婆子们见状相互看看,谁敢和她动手?老夫人不揭了自己的皮才怪,可就这么让三少夫人出了院子也没她们的好果子吃啊!一个机灵的婆子转身就往荣华院跑去报信。
“也不必这么紧张,要是不放心,你们也可以跟着过来!”华容华直接上手推开几个婆子带着牛丫直奔灶房而去。
老夫人得到消息时气的摔了一个茶杯,埋怨公西楚,“我就说直接把她那两个丫环处理了,你非不让,说华氏和她们熟识。看来是挺熟识的,现在竟为了一个下人而动手,也不怕伤了孩子!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
公西楚本想在走之前好好陪一下祖母,却不想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就听了这样的消息,不由起身道:“我去看看!”心中竟隐隐有几分雀跃,那女人终于恢复正常了吗?整天没有半点脾气的华容华真的不像她。
“阿楚,就算她怀着身孕也不能再顺着她了!”老夫人叫住孙子叮嘱,“再让她这么闹将下去,整个伯府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光了。你说她自打进府都做了些什么?顶撞婆母打击妯娌,装病骗人,后来私自出府不说,竟还敢偷着跑去跟别的男人见面!亏了见的是永安伯,要是别的男人咱们康乐伯府怕是都没脸在京城待了!”
公西楚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任谁把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扯在一块都会不自在,僵硬的说了句,“祖母我知道了。”便匆匆出了荣华院。
“老夫人,要不要奴婢也跟着去年看。”一旁的秦嬷嬷问道。
“不必了!”老夫人叹了口气倚在身后的靠枕上,“终归是他的女人,怎么处理让他自己看着办吧!我现在只求早点见过我那两个小重孙!”
秦嬷嬷上前一面小心的帮着老夫人捏肩一面道:“应该是快了,华氏现在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估计也就再有四个月就能看到小公子了!”
公西楚赶到灶房的时候,华容华正要带着人往外走。
看着她身后的一片狼籍和两个在狼籍中不断*的两个婆子,公西楚的额头降下一排黑线,怎么到底弄成这个样子了?
看见公西楚,华容华的脚步顿了下,随后冷笑道:“你来的正好,我想问下,为什么红桃会在这儿做粗活?难道你们伯府连个丫环都雇不起了吗?我的丫环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你们却把她欺负成这样!是看她不顺眼还是看不起我?”一把扯过身后极力缩着头的红桃。
公西楚看了眼红桃也不由吓了一跳,以前红桃就很瘦,但现在却是更瘦,几乎瘦脱了形,脸色蜡黄,衣服上满是脏污,别说是伯府的下人,要有人说这是乞丐他都信。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他只叫秦嬷嬷把人远一些安排,没说让她做粗活啊!
“那你也不至于把这里全砸了吧?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难道祖母还会不给你解决吗?”公西楚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你明知道我明天要走了,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儿心吗?”
哈!你祖母会真心给我解决事情吗?如果不是她点头,红桃又怎么会被人欺负?华容华深吸一口气,不能吵,一吵就容易影响到孩子,扯了扯嘴角假笑道:“好啊,现在事情都知道了,你们说怎么解决吧!”
红桃偷偷看了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公西楚,拽了拽华容华的衣袖,“容、少夫人,我没事。是我自己要求做事的,做不好挨说也很正常。”
公西楚瞥了眼红桃又看向华容华,“你想怎样?”语气有些生硬。
华容华愤愤的甩开红桃的手,心里暗恨,她是不是傻?自己在替她出头,她反倒缩了起来。
“什么叫我想怎样,事情是你们伯府造成的,不应该是你们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来吗?最起码,红桃做了这大半个月的工钱得给她,还有其他的福利!”
“我们伯府?”公西楚重复一遍这句话定定的看着据理力争的女人,“难道你就跟伯府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难道你不是伯府的人吗?”
华容华愣了,一时有些无语。她的确没有把自己当做伯府的人,如果说刚到京城时,即使知道老夫人不喜自己,她也是把自己当做半个伯府人的,可自从挨了那一记耳光之后,她所有的心思都淡了。
就算成了伯府的人又能怎么样?她就会成为伯府的主人吗?还不是看人脸色出连出个门都不被允许的犯人!而且自己还要时不时的挨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