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楚也回过神来上前扯上幔帐低声斥道:“你可消停些吧!”
温御医冷哼一声,袍袖一甩,“头发长见识短果真是不假。”说着就要往外走。
华容华有些恼,她究竟哪里说错了?不顾公西楚就站在床前,再次撩起帐子问:“你到底知不知道?”
御医的脚步一顿,恼火的回头道:“我一个御医会不知道这种小事?你自己心情起伏太大而影响到孩子,不疼才怪!母子连心没听过吗?”
虽然被骂了,但华容华也弄清了刚刚腹痛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刚才太过激动吗?一时间又悔又怕,轻声道了谢。
公西楚见这女人不顾自己在场频频与外男说话,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来,抬脚挡在床前冲着温御医施礼,“有劳您了。”
温御医冷哼一声,接过老夫人从秦嬷嬷手里拿过的红封大步出了康乐伯府。
送走了御医,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凝滞起来。
老夫人看了眼被幔帐隔住的床上,实在不想和那不晓事的女人说话,便只对公西楚道:“你陪她一会儿吧,别的事我处理!”
别的事?是处理杨氏和那些没尽到责的下人吧。“祖母!”公西楚皱眉,有些不赞同,依华容华的性子怎么可能看着丫环因为自己受罚?万一要是再因为这事儿闹将起来……
“放心吧,祖母心里有数。”老夫人却执意的杀鸡敬猴,今天还好她的重孙没事,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杀了这些贱婢都不解恨。
老夫人带着秦嬷嬷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那对被幔帐隔开的男女。
许久,公西楚走上前撩起一边的帐子挂到勾子上,慢慢坐到床边上。此时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不过,刚才还在和御医说话,想也不可能。
她这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吗?一瞬间公西楚心中的怒火飙升,惹出这一档子事来她还有脸闹脾气吗?可在怒火翻腾的心底还隐隐有一丝慌乱,她以前生气时可是又吵又闹的,这一回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心里实在憋闷,又不能对怀着身孕的华容华如何,最后,公西楚一甩手出了这个让他感到不自在的屋子。
他走了,华容华睁开眼睛,空荡荡的屋子让人无措而又心慌,她缓缓拉高被子慢慢将身体转向床内侧将身体蜷缩起来。
虽然说好无所谓,可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难受,有些神伤的华容华感觉到什么突然一怔,又重新把手放到隆起的肚子上,除了自己的体温什么也没感觉到,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吗?就在她刚要放弃的时候,手掌底下传来好似心跳一般的怦怦声,虽然只有两下,她还是感觉到了。
这是……她的孩子在安慰她吗?
果然是母子连心,华容华瞬间泪盈满眶。
在床上睡了小半个时辰,华容华又醒了。这时,一个面生的丫环拎着食盒走了进来,“三少夫人,奴婢来给您送晚膳了!”
这丫环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胆子不大,说话声音都细细的。
华容华确是饿了,就着丫环的手接过碗,喝了一碗粥之后问:“我怎么没见过你,牛丫和金翠她们呢?”
丫环似是吓了一跳,就连盛的粥都洒出不少来,见状急忙跪到地上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三少夫人您可千万要饶了奴婢啊!”丫环的声腔里都带上了哭音。
华容华想要问她是不是没事的话卡在嗓子里竟没时间说出来,恰在这时公西楚从外面进来,见状不耐的对跪在地上的丫环斥道:“还不赶紧出去!”
“是。是!”丫环如蒙大赦,一溜烟似的跑了。
虽然不想和他说话,但有些事没有比问他更清楚的了。华容华抬眼问站在自己面前板着一张脸的男人,“牛丫她们呢?”
公西楚坐到华容华的对面问:“你不会以为私自拐带少夫人出府这么大的事,祖母不会罚人吧?”
“罚人?要罚谁?”华容华一愣,“我出府是二嫂杨氏带出去的,关我这些丫环什么事?”
果然,她是要护着那些人!公西楚板着脸道:“你以为杨氏就跑得了吗?杨氏虽然躲回了娘家,不过祖母已经着人去传话了,她要不回来以后就都不用回来了!”
“呃……”华容华语塞,看样子那老夫人是要动真格的啊!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知道牛丫也会受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