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儿?华容华忙不迭的摇头,再次提出告辞,并开始抬脚往外走。
“那你住哪儿啊?”红桃见状下地往外送客,嘴上还止不住的打听华容华的消息。
“房东姓姜,是个寡妇。”
红桃想了下恍悟,“哦,你是住前边那个巷子啊!”
二人刚好走到门口,华容华回头,“那个红桃姑娘,你留步吧!”
红桃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容华妹子啊,你别这么客气。我挺喜欢你的,你想是不嫌我脏没事儿就来找我说说话,要来赶下午来啊,上午我得睡觉,晚上可能有人。要是不想来就不来,这条巷子再往后都别去,醉春楼可在那边呢!”
醉春楼?不是县里的青楼吗?华容华皱了皱眉,她还真不知道这个,郑重的冲着红桃道了谢。
从巷子口匆匆离去,那三个人果真已经不见了,华容华提着心一路小跑绕到前面巷子,果真回到了姜寡妇家里。
华容华敲了门在外面等着,过了有三四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她冻得搓了搓手,然后又用力的敲了几下门,嘴里还一边喊着,“姜姐开门!”
华容华确定自己的声音绝对够大,因为隔壁有人开门出来看,可姜家还是没有声音。华容华皱紧了眉头,正要考虑继续敲门时,听到院里面终于有了声音。
好像是姜寡妇在说什么的样子,随后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响起。
“谁呀?”姜寡妇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板传来。
“姜姐,是我!”华容华哽着嗓子回道,她就不信姜寡妇听不出来自己的声音。而且自己刚才明明有叫她。
门栓拨动的声音,随后,大门半开,姜寡妇站在门后。
“下次早一点回来,这都快到申时了。”姜寡妇板着脸说的。
申时很晚吗?华容华很想问一句,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若是和房东闹翻了,她可真就无家可归了。
姜寡妇关门,将门板摔的很响,心中不屑地想着,从冯牙人那儿回来,这可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呢,这么长时间,不定去干什么了呢!早知道她是这种轻浮不庄重的人,才不会让她住到自己的房子里呢!
华容华的脸色越发难看,一声不吱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华容华怕出去再碰到那几个醉鬼,索性在家里窝了一天,只是心里乱糟糟的,拿了荷包也绣不下去几针。
在家里心烦意乱的过了一整天之后,第二天刚过晌午华容华就忍不住出门了。
想起前天那个红桃帮了自己,不管她是什么人,总要去谢一谢的,只是这谢礼却有些不好选。太贵的她自己的经济条件不允许,选便宜些的又拿不出手,最后便和送给公西楚的礼物一样选了两包糕点。
华容华拎着糕点在街上走,这一次她学乖了,不敢再抄近路走小巷子,特意在大路人多的地方绕着走,却险些没有找到红桃家所在的巷子。
——
酒馆的二楼,莫安百无聊赖地推开窗户往外看。
酒桌旁公西楚已经喝空了三个酒瓶,正拿着第四个酒瓶往杯里倒,桌上的菜却没动接口,看见小厮开窗户,不由的开口说道:“你不是说自己得了风寒么?怎么还要吹风?”
“主子,奴才不是要吹风,是想散散酒气,免得一会儿奴才也醉了,就没人背你回去呢!”
“呦呵,这么说,我还得好好赏你了。”公西楚哼了一声,“赶紧把窗户给我关上!”
“是!”莫安垂头丧气的嘀咕,‘我这鼻子好不容易才通点气,就被酒气给灌满了。’眼睛无意中往下一扫,关窗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咦?”
“怎么?让你关个窗户就这么费劲?”
“不是,主子你快看那不是华娘子吗?”莫安回头看向公西楚,语气有些激动,心想见到华娘子之后,主子应该就不会在这里喝酒了吧?
“华娘子?华容华?”公西楚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斟满了酒,一仰脖喝了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莫安愣住了,主子不是一向见到华娘子都比较积极的吗?怎么这次反倒不动了?正想着却见公西楚将喝空的酒瓶扔到桌子上,站起身,“走吧,这家的酒也就这样了。”
莫安有些懵的跟着主子出了酒楼,站在门口,只听到自家主子问了一句,“人往哪边儿走了?”
人?什么人?瞬间莫安就回过神儿来,主子这问的还是华娘子啊!忙朝着左手边一指,“往那边去了。”
公西楚也不说话,直接抬腿就往左边走。
莫安在后面见自家主子明显左顾右盼找人的动作,暗自撇了撇嘴,“不是说没关系么!”不过,自己总算再不用闻酒气了!想到这儿,莫安揉了揉鼻子有几分开心。
华容华走了好远,几乎到了东街的尽头, 这才拐进了一条巷子。
后面的公西楚直皱眉,这女人怎么住在这里?这也离着青龙街太近了!
他刚来安平县时,曾经因无聊来过这边,这里青楼堵坊暗门子应有尽有,到是玩乐的好去处,只是他自己看不上才没再来。只是也乱的很,一般好人家的女子都不到这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