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外面纷纷扬扬的落起了雪花,第二天一早,小院里就铺满了约有二指厚的雪,一片银光,映在阳光下有些睁不开眼。
华容华起来时,姜寡妇已经在扫雪了,找了一圈,没发现别的扫帚,就去抢她手里的,“姜姐,我来扫会儿吧!”
几.扫帚挥下来,姜寡妇还真感觉身上有些发热,便顺势递给了华容华。
姜寡妇在一旁看了看天,“等明儿一刮起风来可就该冷了!”
“嗯,亏了前些日子囤的柴多!”华容华应了一句。
“哈,你以前的那个亲戚可真够实在的,就他那样的柴都能卖上十文了,他还要七文呐!”姜寡妇有些好笑的道。
华容华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人家赚钱不容易,姜姐你还讲价?”
姜寡妇被怼的有些不好意思,“嗨,我这不是习惯讲价了吗?再说,那不过是你以前夫家的亲戚,你这么上心干嘛啊?”
华容华直起身子,双手拄在扫帚上,半是嗔怪的道:“看姜姐说的,我不过随嘴一说怎么就成了上心呢!”
二人正说着话,姜文从屋里出来了,“实在抱歉,早上贪睡竟起的晚了。”来到华容华身旁,“华姨,扫帚给我吧!这些该是男人做的活儿。”
姜寡妇刚要开口,华容华就把扫帚递了过去,还笑着夸了一句,“真是个勤劳的小男子汉!”
姜文的脸微微有些发红,接过扫帚开始扫院子。扫帚有些大,姜文握在手里有些吃力,不一会儿就憋红了脸。
姜寡妇的脸慢慢沉了下来,上前接过儿子手里的扫帚,心疼的道:“我来吧,文儿去歇一会儿,你哪里干过这种活计?”
华容华总感觉姜寡妇再扫起院子来,力气格外的大,不免有些讪讪的,早知道刚才就不把扫帚给姜文了,还以为这些活以前真的都是他干的呢!
华容华就这样开始了她独居生活,每天除了三餐就是和那些针线做奋斗,勤能补拙,经过这段日子的苦练,她的女红技艺到是越发娴熟,已经能使出原主的七分本事了。
只是也有弊端,她的后颈经常酸疼,虽然难受的紧但为了裹腹也得坚持。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能把自己骂个半死,当初仗着手中有银票,铺子里赚的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陆老太密下不少,早知道有这一天,她非把所有钱全把在手里不可!
想到铺子,华容华突然记起,买铺子她也花了一半的钱!按理说陆文平应该还自己十五两银子的。可是,那契书上根本就没自己的名字!打官司?呵,只要陆文平不承认,自己可是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附近的邻居除了同院的姜寡妇还没有人跟华容华说话,不过据她观察,跟姜寡妇说话的人也几乎是没有,偶尔有几个还是年纪大或是不着调的轻浮男子。
跟姜寡妇这个房东处的不好不坏,偶尔还互赠点饭菜,现在姜文回来了,她几乎就不往自己这边来,每天都是围着儿子各种补。
在二十七的时候,华容华又拿着自己绣的荷包去那家铺子卖了。
这一次绣的不到一百个,但样式比较多,有像上次那样绣字的男用荷包,也有颜色鲜艳的女用荷包,还有华容华用碎布头和碎皮拼缝的绒毛荷包。
店小二已经回家过年去了,这次收货的是掌柜,掌柜的对那绒毛荷包比较感兴趣。
半个巴掌大的荷包外面是毛茸茸的灰色或白色兔毛,内里是素布为衬,封口的抽带两端还两个拇指大的绒球。
“这种荷毛到是少见。”掌柜的也不说收是不收,只说少见。
华容华笑了笑道:“这还是前些日子从你铺子里买走的碎皮子一点点拼缝起来的,可费了不少功夫,比绣花还费劲呢,要是价太低,我就不卖了。”缝这五个毛绒荷包确实费了她不少力气。
掌柜的看了她一眼,“我又没说不收,你急的什么?”
“那掌柜的到是给个价啊!”华容华扯了扯嘴角。
“这些绣字绣花的九文,这种毛绒的给你十五文。”掌柜的见华容华没有还价便开始过数算帐,“绣字绣花的是五十五个,一共四百九十五文,五个毛绒的七十五文。”
掌柜的数过钱后,又额外数出三十文来推给她,“你绣的都不错,就是绣花时,线分的不够细,配色也不灵动,再好好练练,下次来我给你十文一个,这三十文是过年给你的红封。五百文我直接给你换了半两银子,比较好拿。”
多得了三十文,华容华喜出望外,把钱收好后道谢,“多谢掌柜的。”
掌柜笑眯眯的,“谢到不用,只是你要是再有像这种绒毛荷包的样子也一定要送到我这儿来啊!”
却原来这才是那多给三十文的原因呐!华容华恍然,却还是笑着道:“那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