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还是兰儿你聪明!”陆老太笑眯眯的看着江兰,转眼又把华容华扔到了脑后。
华容华到是不在意陆老太的态度,可却被江兰的话给吓到了。
住在隔壁?那不就是东院?!这条巷弄里新搬来的人家只有他们啊!那,那个疯子不会也住东院吧?想到这里,华容华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天,万一要是给那个疯子发现自己可怎么办?当初自己可是狠狠的踢了他那里,也不知踢坏了没有?可也不能全怪自己啊,谁让他突然抓住自己还把自己新买的鸡蛋给弄打了的呢!
对,那件事儿不能完全怪自己,那个疯子才是罪魁祸首啊!想到这里的华容华心微微放下了一些。
只是,那天看那疯子的穿着,和今天小厮的大方,怕是那疯子应该挺有钱的,而且听说是县令大人的心腹,万一要是故意找自己的茬可怎么办?到时恐怕没有谁会帮自己吧?赶紧逃吧,可现在连和离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又能逃到哪儿去?
华容华越想越沮丧,直接回了屋子去反省了。
晚上,何婶用第二次熬煮出来的骨头汤炖了昨天一样的白菜汤,味道竟比昨天好吃了很多。
“嗯,想不到没有多少肉的骨头炖出来的菜竟比用肉炖出来的还要好。”陆文平心满意足的放下被喝净汤汁的碗,赞赏的对华容华道:“还是华娘聪明,竟想出这样的好方法。”
华容华敷衍的冲他笑笑,实在是有些无力应付他。
陆老太听着儿子夸媳妇有些不乐意了,清了清喉咙,“要说聪明的人应该是我才好吧,我今天就用那肉和汤卖了一钱银子呢!”
“啊?今天就卖钱了?谁会知道咱们家打算开铺子啊?”陆文平刚回来还没有听说白天的事。
“是隔壁院子新搬来的人,闻到烀肉的香气过来讨一些吃,不好意思白拿就给了一钱银子。”江兰好心的解说了遍,又特意提了提自己的功迹,“还是我给他开的门呢!”
陆文平却渐渐沉下脸来,“一碗肉一碗汤就收了人家一钱银子?”
正等着儿子夸奖自己的陆老太听到陆文平的语气有些不对,不由挺直了脖子,“咋,他吃我的肉,我收他钱,天经地义!”
“街里街坊的住着,你这样收人家钱,让人家怎么想我?何况他还是县令的人,万一要是给县令知道……娘!”陆文平是真的急了,直接冲自己的母亲拍起了桌子。
陆老太虽然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可面对正在发火的儿子还是有些打怵的,只小声嘟囔道:“就是县令吃东西也得给钱呐!”
陆文平忽地站起身来,压下胸中翻涌的火气,“娘,你将收的银子给我,我去赔罪!”
“凭什么?”一听要把还没捂热乎的银子再掏出去,陆老太也火了,“又不是我上门去强逼着他们买我的肉!”
“娘,像我这样的小书吏想跟县令见面都不可能,可你却转眼收了县令心腹的银子!你知道在这儿附近想跟这个心腹护卫搭上关系的人有多少吗?机会送上了门,你却因为一钱银子就给我断送了!”
强抑制住自己,陆文平才没有脱口骂出“蠢货”来。其实这话放在以前他也不会说,自诩读书人的他一直坚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可进了县衙做了一年的书吏也懂得了人脉和权势的重要性。
虽然还是做不来溜须拍马,却也懂得不能轻易得罪人,尤其是这些心腹,有时比那些正经的主子更加的难缠,打定主意去修复关系的陆文平对接对陆老太道:
“娘,你要是不想我得罪县令大人,就把那一钱银子给我!”
陆老太满脸皱纹纠结在一起,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怕儿子得罪县令,只好骂骂咧咧的去取银子,“早知道那碗汤我才不送呢!还有那两个碗和篮子,可都是花钱来的啊!个夭寿的……”
“娘,你是想让人听见么?”陆文平大急,以前只是觉得母亲有些爱财小气,有些爱骂人,虽然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却也不过是小毛病,可现在才知道这小毛病有进也能惹下大祸来!
陆老太撇了撇嘴,终于不再骂了。
陆文平拿着从母亲那儿要来的一钱银子,敲开了东院的门。
“你是……”莫安看着门外站的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灰色的棉布袍子,头戴方士巾,嘴上蓄了小胡子,有些拘谨又有些讨好的站在那里。
“我是隔壁院子的,今天白天您将银子落在我家了。”斟酌了好久,陆文平还是无法说出自己母亲是贪图人家那一钱银子,便寻了个不怎么高明的借口,想来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会再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