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说八道的样子简直让人……顾兰亭抿唇,斜睨了她一眼,道:“今天我父亲……实在是抱歉。你别放在心上。”
“不至于!”李承欢没心没肺道,“你知道我师父吗?比你爹凶多了,我早就习惯了……哎,不对,我大师哥比师父还要凶狠五倍!”
她伸出一只手掌,哀叹道:“你要是见了他你就知道,你爹那点儿毛脾气,可爱多了!”却见顾兰亭表情忽然复杂起来,李承欢以为他不信,继续控诉道,“夏天罚我烤火炉冬天罚我跪雪地,惨无人道!别看我平时笑嘻嘻,可是我真的很可怜的……呀……”
顾兰亭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李承欢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冷气逼近,猛然回头,立即弹了起来,娇滴滴的“呀”字在嘴里一转,变成了惊恐尖叫:“呀!!!”
“大师哥!!”
一名青年负手站在门口,冷喝道:“李承欢!大半夜的杵在路上做什么?出去就两天都不回来,要整个绣衣司去请你吗!”
李承欢看见他整个人立即蔫了七八分:“师兄,别生气啦,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嘛。”
谢惊鸿道:“好端端?你在太师府上做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李承欢急忙辩解道:“大师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我……”李承欢张了张嘴,最后又悻悻地合上了。
“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承欢愕然回头,顾兰亭缓步走过来,朝谢惊鸿拱手,淡淡道:“本君可以证明。”
谢惊鸿顿住脚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这是我们师兄妹之间的私事,不劳外人操心。”
他这话说得难听,攻击意味更是明显,换了别人早就提剑翻脸了,可顾兰亭依然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怎样用得着你姓顾的来教我?”
“大师哥!”
“闭嘴!给我回去!”
李承欢僵持在门口,她这位师兄要说个性,与顾兰亭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谢惊鸿一向都喜欢把狠话说绝,从不会给敌人留任何脸面。平时对她虽然严厉了点,却仅仅只是想要约束她的“不服管教”,从未如现在这样狂躁暴戾。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哭喊:“奴家是冤枉的!”
三人齐齐转头,只见一队禁卫军匆匆奔来,队伍的前面似乎押着几个女犯人,不时地哭求饶命。马蹄哒哒经过绣衣司大门时,李承欢这才看清楚这女犯人穿红着绿酥胸半露,看着像是青楼女子。
女子们手脚戴着沉重的锁链,一步三回头地哭喊道:“官爷行行好,奴家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