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工夫,院子里的小丫头进来报说:“三夫人、四姑娘,大夫人来了。”
屋里人连忙全都迎了出去,杨氏见着柳妈时,脸上僵了下。
陆丽锦上前行礼说:“给大夫人添麻烦,实是侄女儿的罪过,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请大夫人见谅。”
大夫人瞅了眼被五花大绑绑着,让跪到天井上的周妈,拍了拍陆丽锦的手,十分和蔼可亲地笑:
“乖孩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可就许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氏连忙先将大夫人往屋里让,问:“怎么柳姐姐也跟过来了?”
大夫人转头瞅了眼柳妈,笑说:
“可赶巧了,夕月去寻我,我正在松鹤堂里,与老夫人说你早上说的事呢。”
杨氏听了,面色未变,心下果然后悔早知这样,早上她说什么也不会与大夫人提康王的事。
老夫人活到这个岁数,那是正经的老人精,可不好糊弄。
凝雪上前给众人行了个礼,在陆丽锦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丽锦向大夫人、杨氏告罪,跟着凝雪到了书桌旁,虹霓拿了帐本子给陆丽锦看。
接过账本子,陆丽锦越看脸色越不好,然后又小声地指点着,让虹霓往一个小本子上誊写。
杨氏因要应承大夫人,并未能听清那主仆在说什么,但就看陆丽锦的神色,也能猜出账上定是出了问题。
并对园里,杨氏可是想伸手也伸不进来的。
那么此时出了问题,就不是周妈,也定然是赵姨娘了。又或是并对园里其他的婆子、老妈子,总之都是赵姨娘安排进来的。
想到这里,杨氏越发放心起来,深觉得陷害周妈,是一举两得的事,她这次虽然行动仓促,但也做对了。
大夫人嘴没闲着,半调侃地语气,说明她的心情也非常的轻松,说:
“老夫人听得咱们平阳侯府上竟闹了贼,生了好一顿气,将我也排揎了一场。还不是嫌我没管好家,让柳姐姐监视我吧。”
杨氏笑说:“看大夫人说得,跟真的似的。咱们府上,谁不知道,老夫人跟前,第一得意的人儿是玉娘,要说再有一个,可不就是大夫人了。”
说笑着,又是一番上茶,上点心水果。
大夫人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笑说:“好了,既然喊了我来,也不是为了喝茶吃东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跟我说说,老夫人哪儿,还等着回话儿呢。”
陆丽锦正与凝雪说话,此时抬起头来,神情淡淡地说:“侄女儿也是后赶上的,并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还是劳三夫人或是几位妈妈,谁说一说吧。”
杨氏对吴妈说:“你说吧,说清楚些。”
吴妈答应了声“是”,将一早准备的说辞,与大夫人说了。
这还未到月中旬,她从侯府账房领来的三房用的银子,全都放在了她平日在三房处理事情时,呆的抱厦中。
早起来她用银子时还在呢,等周妈来找她说了会儿话,走了之后,再用的时候就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三夫人让她去重新烧炼一下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