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发着狠,杨氏又继续说:
“我就说要将那个周婆子换了,总是不成,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她跟着赵姨娘从小的情份,现在四丫头大了,越发有了自己的主意。有这么个人在边上,早晚出事。”
陆丽锦的月钱,这么多年下来,若真是补齐了,也不是个小数目。
别说一时杨氏拿不出来,就是能拿出来,她也舍不得。就是现将陆丽锦每月的月钱给了,再多出并对园的花销,就已经够让杨氏吃不消的了。
杨氏也不是没打过陆延禄银的主意,平阳侯对兄弟们还算大方,吃住在平阳侯府,而收入,却由着兄弟们自己拿着,并不让他们交公。
陆延一年的禄银也不少,但这么多年,都是交由赵姨娘管着。
杨氏连边儿都摸不着,千请万请,将陆延请来,只才稍微提一点儿,陆延便就甩袖子走了。
已经捉襟见肘的杨氏思来想去,虽然觉得陆丽锦好像与平日不大一样,但到底还是不能相信陆丽锦一下子就变了。
杨氏不打算坐以待毙,她要想个法子,将周妈弄走,一劳永逸。
吴妈、杜妈两个陪房,被杨氏瞅得心下发毛。
十多年前,杨氏也曾拿这种眼神看过人。
然后赵姨娘生的儿子便就没,然后跟着杨氏嫁进平阳侯府的杨氏的奶娘,以着图害主家性命,被整家子问斩。
从松鹤堂吃过早饭,陆丽锦回来换衣服,然后好去学堂。
但她的心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慌慌的,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私自检省了下,并没有什么可让人拿捏住的把柄。
待看到周妈时,心下恍然想起,她一早上指使着周妈,趁着杨氏不在,找杨氏陪房算她月钱的事来。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说不准杨氏会狗争跳墙。
更何况杨氏想将周妈弄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周妈见陆丽锦盯着她看,眼神里透着凶光,心下有些害怕。问:“姑娘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老奴?”
陆丽锦本来是想提醒周妈注意来着,但又想到杨氏既然有这种想法,防得了一日防不了一世。
总是要想个法子,让她不敢再对并对园的人胡乱下手,才是万全之策。
安慰性地冲着周妈笑了笑,陆丽锦说:“没有,我刚只是想问,周妈去找夫人的陪房要月钱,到底怎么说的?”
想起早上的经历,周妈语气可就不怎么好了,说:
“不想给,还能怎么说?那个吴婆子也是个不要脸的,一会儿说自己记性不好,一会儿又说以前的账全都不见了,查不着,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补这个钱。”
本来陆丽锦还没想好,怎么才能让杨氏将她的钱抠出来。
听了周妈的话后,倒是突然想到,若杨氏真的对周妈下手,她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杨氏再好好的吐一口血出来。
陆丽锦点头,喊了两个二等丫头进来,说:“夕月、绯月,你俩个今儿就别在院子里了,咱们院子门外面不是有个小亭子?我往常在哪儿读书的。”
夕月、绯月两个答应说:“奴婢知道是哪里。”
陆丽锦笑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