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上,还是有些凉。陆丽锦从屋里出来,凝雪便就将一件轻薄的披帛,披到陆丽锦的肩上。
陆丽锦到永乐园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两个人。
女孩儿里,在陆家行二,陆延的庶出长女,十五岁的陆文锦;和男孩儿里行六,陆延庶出的二儿子,九岁的陆少伟。
他们的母亲杜姨娘,是杨氏的陪嫁。
这姐弟两个来了,说明杜姨娘已经过来侍候了。
按理说,这姨娘生了孩子,一般情况下,就不用来主母的屋里侍候。
但杜姨娘这么多年,极为谨小慎微,侍候杨氏从未偷过懒。
这主仆大概是做给赵姨娘看吧,不过就目前看,效果别说甚微,基本可以说是没有。
打从陆丽锦记事起,就没见过赵姨娘过来侍候杨氏。
不过一见着陆文锦,陆丽锦就觉得头疼。
杜姨娘以杨氏马首是瞻,陆文锦自然也是一心想要讨杨氏欢心。更何况三房一共三个女孩儿,论在杨氏跟前得宠,当然是非陆双锦莫属。
由于陆延偏心的关系,杨氏对陆丽锦,可以说是照顾有加。更何况陆丽锦还有个舍得为她花钱的姨娘。
也不是说陆文锦过得不好,但陆文锦自己就已经被嫉妒浸满了心房。
她不敢嫉恨陆双锦,便就对同样庶出的陆丽锦处处刁难。
杨氏面上宠着陆丽锦,但对于陆文锦的那些小动作,却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前陆丽锦不懂,现在陆丽锦却明白过来,陆文锦是杨氏养的一根敲打她的棍子。
作为杨氏养的棍子,陆文锦是极为合格。嫉妒心强又没什么头脑,敢想敢做,不计后果。
陆丽锦舒展开已经蹙到一起的眉头,走上前笑着招呼说:“二姐早。”
陆文锦挑着眉,哼了声,说:
“哟,可不敢劳四妹打招呼,听说四妹昨儿可威风了,三妹因为你,都受了罚。我听了之后,可是担心了一夜没睡好,思想着平日里,是不是哪儿惹着过四妹呢。二姐我,可是惶恐得很。”
陆丽锦轻弯着的眉眼未变,睇着陆文锦问:
“既然二姐听说三姐受罚,可曾听说三姐是因何受罚?可听说夫人跟前的郑妈被拔了舌头?二姐惶恐,妹妹我也很是惶恐呢。妹妹再问一句,可不知二姐是听谁说的?”
陆文锦地脸白了白,外强中干地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个小人,你想告状是不是?你告啊,昨儿晚上正香园里人来人往的,还用得着谁说?哪个看不见,瞎了不成?”
陆丽锦歪头,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瞅着陆文锦,将陆文锦瞅得都有些心上发毛。
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陆少伟,自是看出两个姐姐间气氛不大好,上前规规矩矩地给陆丽锦喊了声:“四姐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