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睛,陆丽锦发现自己正坐在窗下读书!
夕阳西落,余晖洒落在窗下缠藤环绕,正盛开着的蔷薇花上。深粉色多层的花,一朵朵,一簇簇,还是那微凉的晚风轻轻拂过,陆丽锦闻到了那淡淡的花香。
正当她出神怔愣的时候,陆双锦一如她先前看到的,打门上,迈着轻盈的步子进到了并对园里。
这一次,陆丽锦没有动,没有起身去迎陆双锦,她只是隔着沙屉子,静静地看着陆双锦,微笑着朝着自己走来。
余晖在陆双锦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娉娉褭褭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据说南方生有一种赤豆,俗称相思子,通体艳红可人,十分喜人,但这豆子却是有毒,误服了会要人命。
陆双锦之于陆丽锦,就如那相思子,看着可人,其实却要了她的命。
在并对园里,陆双锦不用通报,便就可以自由的出入任何地方,这是陆丽锦自己吩咐的。
这是梦吗?陆丽锦放下手中的书,从书桌后站了起来,她恍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样的不真实,但却又那样的熟悉。
这次,陆丽锦没有去迎陆双锦,陆双锦一样眉眼带笑地进到内室,坐到了陆丽锦的对面。
陆丽锦的心“砰砰”地跳着,她语气僵硬地说:“姐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陆双锦说:“四月初七不是芝静表姐的生日?我过来与妹妹商量,要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陆丽锦地心再一次狂跳,一模一样的话,她刚刚才听过,于是她试着说出与先前一样的话来:“我也想着,正要与姐姐商量。”
陆双锦一连串的动作,还有说出的话,都与先前一模一样。
她微微抬起的眼皮,眼神飘忽不定,拉起鬓角的一缕头发把玩着,轻声地说着:
“其实我看上了一对玉瓶,天青釉色,烧得特别的好,一看就是精品,也拿得出手。可就是……”
陆丽锦语气僵硬地说:“既然姐姐喜欢,买了就是了。可是钱不够?若是差得不多的话,妹妹手头上还有点儿银子,姐姐先拿去使。”
陆双锦接下来的话,仍是与陆丽锦刚刚听到过的,她说:
“我倒是想买呢,我刚看上时手里没那么多钱,订钱我都交了,可等我凑够了银子,使了人去买,结果回来人说,是让赵姨娘给买去了。”
皱着眉,陆双锦伸手去拉陆丽锦地手,说:
“好妹妹,你去与赵姨娘娘说说,那花瓶多钱买的,我原样花钱,让她卖我好不好?”
跟着陆双锦一起来的大丫头点染,此时幽幽地开口说:
“姑娘这是给谁遮掩呢?奴婢可是听人说了,明明就是赵姨娘知道那对花瓶是姑娘要的,才非要买走。不就是看不怪姑娘与四姑娘走得近,故意生事,好让姑娘与四姑娘生出嫌隙来。”
陆双锦呵斥说:“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说话,哪儿有你搭言的分?还不快下去,等回去我怎么撑你的嘴。”
庄生蝴蝶,陆丽锦不知道到底哪个是梦。
可是,不管那一个是梦,这一次,她绝不再让赵姨娘受半丝的委屈。
心里似有一股火,让陆丽锦猛地将手往桌上一拍,那钻心的痛,再次让陆丽锦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