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章雪萌心里苏蓓蓓这个人已经不可全信了,因为她们两个之间曾经发生过那么“不愉快”的往事。这个女人又到自己面前投诚,其实章雪萌是准备打发掉她的,可谁知道这个苏蓓蓓以前很蠢,现在倒挺灵光的,有的时候办事比张鹏飞这样的人还要周密细致,事事都能办的那么妥帖让人满意,章雪萌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哎,苏小姐也是苦命的人,今天遇到了就是咱们两个之间的缘分,敢问苏小姐能不能赏脸和我一起吃顿饭呢?”
苏蓓蓓知道章雪萌这是在人前做做样子,摆摆市长千金贤良淑德的架势而已,等他们几个进了包间以后可能这些人对她就要换上一副嘴脸了。苏蓓蓓面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十分恭敬的说道:“那怎么好意思?”
“来吧,今天我请客。”
在一众若有似无的视线中,苏蓓蓓和章雪萌两个人进了包厢。三男两女没要几个菜,反而是茶水添了两次。
苏蓓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一进门,本应该由佣人递上来的拖鞋却没有第一时间送到她面前。平时对待佣人十分有“当家主母范儿”的苏蓓蓓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手里的钥匙在门口的柜子上一拍,本想让佣人识趣的赶紧过来伺候她,谁知道却换来了一声暴怒的责骂:“摔摔摔!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我就说小门小户的女人身上穷毛病多,你们还让我忍?这怎么忍啊?她就是欺负咱们家鹏鹏老实,厚着脸皮嫁到咱们张家来,可却从来没有半点媳妇的样子!”
倘若是以前那个苏蓓蓓,恐怕早就吓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脸色苍白,惶惶不可终日了。可现在的苏蓓蓓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脾气,也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蠢女人了。她不急不缓的从玄关处走进来,亮了嗓子高声问道:“小梅今天是不是没来上班?怎么我的鞋还没擦,连拖鞋都没人给准备?”
张家的保姆小梅连忙从厨房里擦着手跑出来,略微讨好的说道:“二少奶奶,今天家里的事太多了,我没顾上……”
“知道事多就不会在做事之前动动脑子?什么事儿最重要,什么事儿没什么重要的,你在我们家也做了那么久的保姆了,应该都知道吧?事情都分个轻重缓急,这么想想就知道应该先顾哪边了吧?”苏蓓蓓一番话让小梅的脸色变得惨白,上一次二少奶奶就是因为自己给她做的肉粥里放了葱花,竟然扣了她的奖金不说,还硬生生的骂了自己一个下午,为了给她“长点记性”,二少奶奶竟然让她剁了两天的大葱,让她闻到葱味儿就恶心,再也不喜欢用葱花了。所以比起张局长和张太太,小梅其实最怕的就是这个二少奶奶,实在是惹不起她。
张鹏飞的妈把手里端着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撂,厉声质问道:“怎么,在你眼里给家里打扫卫生,给我们老两口子做饭不是最要紧事,给你擦鞋递拖鞋反而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哎,妈,我可没真么说。”苏蓓蓓的言语里十分恭敬,语气也相当诚恳,可她这个态度一看就是在敷衍她。
“没这么说?可你说的话里每个字都是这么个意思!”张太太眼皮子一撩,反问一句:“你一个做人家媳妇的回来这么晚合适吗?这都几点了?要是你们没有跟我们老两口子住在一块,你晚上爱野到哪儿就去哪儿,我们绝对不管。可现在你既然要住在张家,那就得守张家的规矩!”
苏蓓蓓也不生气,依旧用不急不缓的说道:“妈,瞧您说的,张鹏飞不还没回来吗?等他回来了,你再一块儿训我们两个,省得同样的话您要说两遍。”
“呵,瞧把你能耐的,我说说你还不行了?”张太太吵架吵出了火气,谁家里不是儿媳妇巴结着婆婆的,唯独他们家这个孽障取回来的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那么张狂,她要是任由苏蓓蓓在自己面前撒野,那她就白活了这一大把的年纪了:“鹏飞是个男人,男人有自己的事业和应酬,晚归是很正常的。我倒要问问你了,你一没有工作,二不和鹏飞在一块儿,天天往外跑什么?而且每次出去都要去那么久,大半夜的才回来,我没说你不守妇道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在这里和我强词夺理?”
与张家的人“和谐相处”了几个月,苏蓓蓓完全知道能用什么样的方法把每个张家人逼疯,她这个婆婆估计是憧憬着自己变成古代有钱人家的正房大太太,什么事儿都要做主拿主意,不许别人忤逆了她的意思。原本苏蓓蓓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张太太有到处应酬几天不见人影的老公,还有一个处处都那么出色的大儿子,还有一个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很会哄自己开心的小儿子,日子过得也算舒心。可苏蓓蓓嫁过来之后,他们家就好像娶回来一个祖宗似的,天天都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时不时的还要和她吵一架,张太太觉得自己精神压力实在是大的不得了了,苏蓓蓓却觉得很痛快。
她嫁过来,就是为了让张家人不痛快的!